夜瀾醉了三日,薛憫便在他床頭枯站了三日,翁知許怕薛憫找他算那日強入夜瀾夢境的舊賬,也悄悄摸摸的躲了。
夜瀾醉酒後将醒來,身影一閃便從屋裡消失了。
薛憫怔楞一下便要去追卻被翁知許一把拉住“魔君此刻定是想尋個沒人的地方獨自哭一會兒,你上趕着去讨嫌嗎。”
薛憫抽回自己的胳膊,瞪了他一眼,你才哭呢。
翁知許搖着扇子一副過來人的姿态“真的,我剛被扔進這不知界的時候,一想起自己幹的混賬事就嚎兩聲,解壓又解愁,哭是良藥!左右這不知界就我們三個,魔君就算哭腫了眼睛也不會有人笑他的。”
薛憫皺着眉覺得翁知許說的萬分不靠譜,更何況他家哥哥不能離他太遠,薛憫不再聽他廢話,身影一閃便追了出去。
翁知許啧了一聲,不聽老人言等你被你家哥哥打出來就知道了,旋即搖着扇子也追了出去。
夜瀾坐在院裡長廊的浮橋上呆望着水裡的影子。薛憫瞧着便要過去,翁知許又一把将他拉住苦口婆心的勸道“兄台,聽哥一句,此刻魔君必是想一個人呆着,你若不放心我們去那兒。”翁知許指着一處隐蔽的假山“那兒隐蔽,又能将這裡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
薛憫不太信的瞧着他,翁知許啧了聲,他這麼不可信嗎,他分明長了張特别真誠的臉。
最終薛憫還是同翁知許坐到了假山後頭的石桌邊。
夜瀾在那浮橋上一坐便是一日,薛憫便也跟個木頭似的一守又是一日。知許右手支着腦袋望着夜瀾打了一日的瞌睡,他将閉上眼,便聽見聲悠嗚的蕭音響起,那蕭音凄凄切切,哀怨婉轉,勾的他一下子紅了眼。
翁知許立時坐了起來,用手揉了揉眼睛朝夜瀾望了過去。月色下,夜瀾唇邊抵着柄瑩白的長蕭,周身的蕭瑟之意濃的都快溢滿了整個院子。
翁知許唏噓一聲,擡手一揮,周遭的景色已從郁郁夏日變成了凄涼深秋,原本的月朗星稀轉瞬成了烏雲淺聚,幾絲秋雨淅淅瀝瀝的落了下來。
薛憫瞅着那飄落的黃葉和秋雨,唰的朝翁知許射了個眼刀“你又做甚。”
翁知許搖着扇子,指了指滿院的凄秋之色“此情此景最能應和魔君的蕭音。”說着又從袖裡掏出把油紙傘遞給薛憫“去去去,快去給魔君撐傘,此時最是安慰人的好時機,保準不會被打出來。”
薛憫皺眉,覺得翁知許這人腦子大約有毛病。薛憫提步要去尋夜瀾,翁知許又拉住他将傘塞進他懷裡語重心長道“别不信,凡塵裡的話本就是這麼寫的。”
薛憫幹脆利落的抽回了自己的胳膊,擡腳便往浮橋走。
翁知許啧了一聲,小孩子不聽勸等吃了虧就知道喽。
薛憫走到夜瀾身後站定,撐開道護身屏障,那秋雨滴滴答答落在散着瑩光的屏障上,彙成一道水痕滑落到湖裡。
翁知許盯着兩人的背影,手中的扇子嗒的掉到了地上,此情此景竟比他那把破傘更有意境,萬萬沒想到那腦子裡除了他家哥哥便是他家哥哥的薛憫竟如此的有情調。
凄清的蕭音響了整夜,寒涼的秋雨也下了整夜。
旭日初升之際,夜瀾手裡的長蕭漸漸消散,他望着那淡淡的晨光悠悠的問薛憫“你說,我那不知被天雷劈了多少個爛窟窿的屍體,誰會那麼感興趣的藏起來,莫不是有什麼戀屍癖。”
薛憫抿着唇輕笑了下“哥哥自爆神魂後,清虛那老頭便将哥哥是肉身帶走了。初陽君和天璇君以及東曦仙主上門要人未果,第二日哥哥的肉身便被盜了,那老頭氣極反問初陽君要人,結果被東曦仙主一劍削掉了胡子。那之後肅淵門,鳳栖閣,上清,蓬萊四仙門各派了不少人去尋都無所獲,直到三個月後那屍體在扶霁山被清虛挫骨揚灰了,清虛老頭動手那日有不少人在場,大家都以為那便是哥哥,到叫那小偷将哥哥的肉身藏了個安穩。”
夜瀾扯着湖邊光秃秃的垂柳枝,意味不明的嗤笑一聲。
薛憫走到夜瀾身邊笑着問他“哥哥是想将那偷藏肉身的人找出來嗎。”這話問的特别肯定。
夜瀾将手裡的柳枝扔進湖裡緩緩起身,他将雙手背在身後迎着漸漸升起的初日朗聲道“我隻是突然想明白了,我師尊師兄拼死護着我活下去,我憑甚要不明不白的替别人死去。”
自開陽君和搖光君仙去後,夜瀾每日都神思恍惚的,乃至後來玉衡君和穆玄清死的時候他也都不大清醒,隻覺自己的身體被股不知名的力量和聲音控制着,好不容易清醒片刻又被自己親手殺了玉衡君和穆玄清的事情沖的渾渾噩噩。再之後,諸多變故齊生,他便也沒有沉靜下來好好想一想所有的事情,如今三千大夢一朝清醒,他便察覺出許多可疑之處,五歲前的事他雖記不全,但絕對未見過青冥魔尊,人都沒見過,又何談魔尊傳承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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