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知許望着那一地的落葉悠悠說道“你說的不錯,這不知界裡就我一個活人,哪怕我能借這芥子空間的力量幻化出四時之景,山川河流,卻化不出一隻活物,當真是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冷冷清清,凄凄…….。”
薛憫眉頭一皺,翁知許立時轉了話頭:“所以為了排解孤寂,我将當年的事都做成了幻景。”說着翁知許從袖子裡掏出一卷畫軸,淩空一抛那畫軸緩緩展開,緊接着三人被吸了進去。
那畫作的精細,幻化出來的景象也逼真的緊,可再精妙的畫也發不出聲音,再相像的幻景也隻能同啞劇般默默無聲。
翁知許望着畫裡默默整理行囊的衆人,漸漸陷入了回憶,好半晌他才說道:“自八位長老自戕後,雲波便舉派搬遷至群山深處,又在山腳設了迷蹤陣,門中弟子更是嚴令不得外出,算是徹徹底底的銷聲匿迹了。”
畫面一轉,衆人已在一處不知名的山頭安了家。緊接着畫裡出了位眉頭緊鎖頭發半白的中年男人。
翁知許望着那人呆了呆“那不知什麼時候就到來的天罰,像是柄懸在衆人頭頂的利劍,攪得雲波人心惶惶的。我父親更是愁白了頭發。錯是翁重玄一人犯下的,但罪卻要我們這些人替他擔,憑什麼。”
畫裡的情景又變換了幾次,翁知許已完全陷入了回憶“說來也是可笑,我雲波的禍事是他翁重玄招來的,可最後一絲生機竟也是他尋回來的,那枚芥子須彌乃是上古神物,獨立于六合八荒之外,連天道都探不到它的蹤迹。可這上古神物又豈是那麼容易打開的。
那七層琉璃塔原是我雲波的藏書閣,裡面收錄的具是些遠古藏書,我當時不忍父親操勞,便偷偷潛了進去想尋一尋打開那芥子空間的法子。那時我自以為隻是撕開封印法陣的一角應當不會有什麼問題,卻不料将沉睡的巫女驚醒了。”
畫裡的巫女穿一身暗紅長袍,額前墜着一顆白色明珠,眼神清澈的像是剛出的嬰兒,看到對面的翁知許不自覺的帶着幾分好奇和戒備。
翁知許看着畫中的巫女眼裡盡是柔情與苦楚“她在漫長的歲月裡沉睡的太久了,久到忘了自己,也忘了這世間最深沉的仇恨。她問我,我是誰,這是哪裡,她自己又是誰,為何會在這裡。”翁知許苦笑一聲“可我哪裡敢說實話。”
畫中的翁知許緊緊的盯着巫女不出聲,袖子裡的手結了一個咒印,想将人再封印回去。可不等他出手,那巫女點着腳尖滑到空中。
第十章天罰
巫族善歌舞,那巫女在空中輕盈的轉了個圈,清淩淩的吟唱聲随之而出,她輕輕在空中一躍,腳下便緩緩開出一朵婆羅花,隻是半盞茶的功夫,空中已飄散着數十朵,沒過一會那花便散做點點星光落在她的肩頭。
一見傾城,一舞傾心,再見那人便在翁知許心上生了根。
翁知許看着畫中兩人依偎在一起的情形,嘴角勾着一抹淡淡且溫情的笑意“我偷進了琉璃塔又驚醒了巫女自然不敢讓父親他老人家知道,況且她已沒了記憶,我又怎忍心叫她再被封印沉睡。那之後的日子我每天都尋着機會偷溜進琉璃塔尋找打開芥子須彌的法子,她就陪在我身邊。時日久了,我二人便互生了情愫,她那時不知是從哪本書上看到了一把鳳尾簪,十分的喜歡,我便偷偷給她磨了一把,我将簪子送給她的時候她欣喜了好些天,後來她便将額間的那顆明珠送給了我。”
夜瀾望着畫中的兩人潑了一瓢冷水“古語有言:夫物盛而衰,樂極則悲。”
翁知許苦笑一聲“我二人定情的隔日,我終于從古書裡尋到了開啟芥子須彌的法子。那時我想雲波總算是絕處逢生柳暗花明了,可當我看到身邊的她時,心裡又生出了濃濃的愧疚。我恍恍惚惚的離開了琉璃塔,連那被我撕開的封印裂縫都忘了合上,她擔心我便跟在我身後從那條縫隙裡走了出去。”
這世間深入骨髓的怨恨,即便一時忘了,但隻要一個引子,便能将它自心底翻出來。雲波翁氏那柄像利劍一樣的族紋,劈開了巫女塵封百年的記憶。
屠村之恨,滅族之仇,她恨,她怨!
畫裡的女子陡然拔出發間的鳳尾簪狠狠的紮進自己心口,鮮血将她的衣袍染的豔紅。
翁知許默默的望着畫裡久久不肯合眼的巫女眼角一紅“她問我,屠村滅族的恨要怎麼忘,問我,怎忍心叫她愛上自己阖族的仇人。”
夜瀾唏噓一聲。
巫女死了,天火驟降,那裹着金光的火焰一砸下便将雲波燒成而來一片火海,雲波衆人都來不及反應一下就被燒成了一縷青煙。騰的,地火自地底湧出将剛要逃竄的魂魄吞進了青色的火焰裡,一時間雲波慘叫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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