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煙拿起酒杯,在他酒杯上輕輕一磕,笑道:“裴大人想讓在下怎麼說。”
有那麼一會兒,裴迪似乎真的有點沮喪了,淡淡的一笑,看着手裡的酒杯說道:
“在下大概不會再這麼問,别的什麼人了。”
“換了别人,我何須這麼攪渾水。”
裴迪一驚,下意識地擡頭去捕捉淩煙的目光,卻隻見對方溫然的笑。
“我該做個保證麼?”裴迪忽然也笑了。
淩煙玩味又似端詳地看着他:“海枯石爛?那樣大家的生意,都沒得做了。”
兩人終于相視而笑。
“我告訴王锷你是蘭氏小妹。”裴迪喝口酒說。“他問我來做什麼。”
淩煙看着他的笑容,停杯聽着。
“我說,來喝花酒。”
四周安靜了一下。
“強占蘭旭小妹?”
裴迪點點頭,不料淩煙道:“算是讓你占到便宜了。”
“你的諸多名頭裡,這可是最小的一份便宜。”
“蘭家如今優裕富足,莫要小視。”
“淄青郡王族女,難道不比蘭家?”裴迪手裡拿着酒壺,擡起頭來說。
“族女也有高低貴賤之分。”
淩煙放下酒杯,動動眉,答道。
裴迪看着她的舉動,知道自己這次是猜對了——可是誰不知道,淄青郡王李納謀反,後有李希烈舉兵叛亂,弄得天下大亂,盡人皆知?
“我隻是好奇。”
“逆臣亂黨之後,如今照舊是逆臣亂黨,知道了也沒什麼。”
裴迪詫異:“老侯爺早就知道?”
當初老侯爺與朝廷的交換,便是将淩煙收入麾下,這麼說,難不成是朝廷知道了什麼……老侯爺要救她?
“師父猜這個的本事比你好,我想他該是早就猜到了。”淩煙看都不看他,喝酒.任裴迪端着酒杯思量.
倘若老侯爺确實知曉這一點,那麼如今的形勢,是不是老侯爺積慮已久呢……
“我想,收我作大弟子,該是他猜到之前。”她補充,接着釋然地笑.“我也沒做過什麼蓄意謀反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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