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到後來,至于劍招究竟好在何處,便也隻參破兩成。
如今見謝琎遞來自己佩劍,竟是真的要将這領悟同他共享。
江中光便愣住了。
在月光地下呆立半晌,方才問道,“師弟,你為何要将這劍法告知于我?”
謝琎笑道,“宗主說過,終南論劍是為‘以武會友’,會的是友,不是武。我想宗主想說的是,武功再高,卻如何抵得過情義之重?”
江中光聞言,如同臉上被重重打了記耳刮子。心中羞憤同不甘摻雜在一起,竟不知是何種滋味。
接過雪元,在手中握緊,一時片刻便将種種屈辱、憋悶,彙成一股勁,一劍接一劍挽出。
直至滿頭大汗的收了劍,漸漸覺得心頭暢快,轉頭便問:“師弟,伏羲六十四步何其難懂,我們這群師兄弟讀時,也多隻是讀個新鮮。師弟又如何想得到,将它同九劍結合起來?”
謝琎聞言,正想将昨夜如何遇到青龍寺的郁姑娘的事,同師兄一一道來。
但聽得“我們師兄弟”時,忽然想起一件事——
各門各派步法、變法多如牛毛,各有所長;當今中原名門弟子,為穩中求益,自小習得多是南拳步法與太極步,多為一二半弓丁步,再佐以單雙蝶及騎龍步變法。這類步法,入門便學,一練便是十年,中庸有餘,潇灑不足。
江湖上還流傳着一種步法,正是《伏羲六十四步》,其步玄妙,有名為“步輕如蟬翼,偷換如貓行”,卻極難把握好度,仿若高屋建瓴,不加名師指點,極易誤入歧途,走火入魔,因此也被各正宗納入禁|書。這書私底下另改别名為《隔簾弄花》,聽起來像本淫|書的名字;書封又輔以女子赤足弄花圖,看起來也像本淫|書。正因如此,才得以避過師長抄檢,流傳下來。但其實師長們說不定也搞來看過,隻是都不太好意思說自己看過,因此才從沒有人追究。
不過這玩意兒向來隻在男弟子之間廣為流傳,郁姑娘到底又是從何處學來的?
思及此,謝琎輕笑了一聲,心道,好哇,沒想到你竟然是這種郁姑娘。
江中光聽得這聲輕笑,剛平息的妒恨,立刻又火一樣的竄上來,牙咬得作響,忍了又忍,這才慢慢地問,“師弟?我這九劍哪裡不好,引得師弟發笑了?”
謝琎陡然回神,連連抱歉,解釋說,“我剛才想起一個笑話。”
郁姑娘看過《隔簾弄花》這種事,他不好告知旁人,隻得說,“今天跟人打架琢磨出來的,不過是碰運氣罷了。”
自知自己方才怠慢了師兄,又将功補過道,“若比師兄,我可就差遠了。師兄内功深厚,氣騰自然,九劍遠在我之上,師弟自愧不如,今日若是師兄,想必已赢了那位高人。”
話音一落,江中光卻未接話,而是看向自己身後,
謝琎随他視線看去,瞥見一株桂樹。此刻桂枝搖搖,似乎是方才起了點兒微風。
江中光忽然警惕的說,“師弟,時候不早,明日論劍須得養精蓄銳,咱們快去回房歇下吧。”
謝琎嗯地一聲,随他一同穿過院落。
進屋之前,擡頭一瞥。
天上疏星朗月,竟不知方才風從何處來。
隻知明日定是個豔陽天。
?
江彤心裡有了假想敵,滿心裡隻想将她底兒也刨個幹淨,自不肯乖乖睡覺。趁謝琎在後院練劍的功夫,偷偷摸出風洲客棧,找了間做着解鋪朝奉行當的包打聽,拿自己攢了三個月的零花錢打聽郁姑娘。
情敵乃是女人上進的第一動力,此話果然不假。
朝奉動作也利索,不過三五刻鐘,便将搜來的資料,封在一張信函之中。
以往她打聽過不少别的情敵,諸如終南餘知微,洞庭閣寶寶,鳳谷裴雪嬌、裴詩之流,什麼小時候不吃菜隻啃吃肉,體重一度長到一百四十斤;幾年幾月來癸水,吓得以為自己得了不治之症;被幾個同門、幾個外邦弟子追求過這種事兒都能打探的一清二楚。像裴雪嬌那種屁事最多的,她三兩銀子買她資料,幹脆買回來了一本書,捧在手頭讀了整整三天三夜才讀完。
她本以為這回也能買到一沓厚厚信箋,并于信函之中,看到一個尋常少女瑣碎、無聊的生活日常。誰知這一張,竟格外單薄。
江彤拿在手中一摸,尚還不信;等将信函從裡頭抽出來,發現紙上頭隻寫了寥寥兩句話:
少年失怙,過繼到時任劍南支度經略使的郁常膝下,十六歲上頑疾複發,郁常遍求醫不得,經名醫提議,将其送至青龍寺,于寺院中随沙門時常誦經練功,養病數月,方才保住性命。近日精神漸好,适逢終南論劍在即,因她會些許功夫,郁常便向青龍寺尋戒大師提出,此番靈昭随寺院挂單出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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