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卓當然知道香氣會散掉,但找不到合适的工具,也是無可奈何,隻能等着。
要防止香氣散掉,必須是嚴絲合縫的器皿。
李卓找了一圈,沒有合适的工具。隻好讓崔家仆人找來類似的東西,東拼西湊幾經彌補,終于做成一個簡易的蒸餾設備。
李卓提醒阿奴:
“這是關鍵,你可要看清楚了……”
沸騰的水蒸氣帶着香氣,順着李卓留下的縫隙,進入反扣的陶罐。
陶罐四周放滿了冰,可以加速冷卻凝結。
看着冷卻的水蒸氣變成水滴,慢慢滴落在下面的碗裡。崔家主仆都是神色肅然,大氣不敢出的樣子。
阿奴看着新奇,仍舊是半信半疑:
“這,這就是香水了麼……”
阿奴湊上前,聞着比茉莉花香濃郁數倍的香水,非常驚訝。
“算是吧,也不算是……”李卓遺憾的說道。
李卓第一次這樣做,又沒有後世的蒸餾設備,浪費非常大,純度也不高。
“你們在旁邊生一爐火……”李卓馬上安排崔家仆人,收集漂浮在上層的香油脂,在旁邊提純。
前面那一爐火,仍舊重複剛才的動作……
崔家人手多,鮮花分量也足。在李卓的指導下,像一條完整的流水線,彼此合作,成效不錯。
重複六七次之後,終于得到一小勺濃度極高,一滴香氣堪比一束花的香水。
香氣凝而不散,持久彌香。
成本很高,但李卓感覺很滿意,把香水遞給崔娘子,說道:
“提煉香水就是這麼簡單,隻是一般人不會留意,才沒人發現這種方法。”
“不知崔娘子要香水做什麼,如果是自己用,選取你喜歡的花朵,按照剛才的步驟,重複操作就行。”
“如果要拿出去賣,那就再弄點東西裝起來,用的時候輕輕噴灑。或者用棉布浸泡,再拿去做香囊,也可較長時間保持香氣。”
這是現在可以操作的方法,李卓大方的送給崔娘子。
“李郎君果然博聞強識,聰敏過人。這個方法雖然普通,卻不是一般人能發現。由此小處可見,李郎君不是凡俗之人……”
崔娘子接過香水聞了聞,感覺濃度超乎她的預期,滿意的說道:
“香水給一個親人用,以後若是還有多餘,拿去販賣也未嘗不可。”
在李卓看來,提煉香水的人力成本非常高,實在是浪費。但崔家家大業大,有的是人。
形成規模,應該不會虧本。
畢竟,物以稀為貴嘛。把香水限量供應,隻賣給最頂尖的權貴富豪,甚至可以大賺一筆。
換一種思路來理解,世間别無分号的香水,拿來送人也是一份人情。
既然要賣,有些事情就不得不注意。李卓提醒崔娘子道:
“提煉香水的方法,隻要不是愚笨的人,見過都知道怎麼做。崔娘子要是打算拿去販賣,最好不要讓别人知道方法。挑選人手,也要慎重……”
後世新聞裡,經常有偷技術的新聞。大隋沒有這個概念,但也要早作防備。
崔娘子思忖一番,說道:
“我原本沒有販賣的打算,但現在仔細思考,卻覺得可以嘗試一下。隻要能批量生産,讓洛陽的貴婦名媛們認可,必然可以形成風潮,風靡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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