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後幾天的時間裡,季靜都是在恍惚的狀态中度過的。整個公司的氣氛也很消沉,這次林越風是當衆吐血,到處都在傳他積勞成疾快死了,作為強勢的領導者,往往會讓手下人覺得離了他公司就要完蛋了,大家都對自己的前途有些擔憂。白天在公司勉強應付完工作,晚上回到家裡,季靜就拿出那件沾着林越風鮮血的連衣裙,上面的血早已幹涸,她鄭重地把它放在地上,雙手合十對着它虔誠的祈禱。林越風的消息她無從知曉,沒有人會告訴她,她也不敢去打聽,她很有分寸感,知道自己在林越風的世界裡連個小喽啰都算不上,她沒資格去找林緻清或者童晨獲得關于林越風的病情,他們不會把她放在眼裡。她隻能用不停地祈禱暫時安撫内心對于可能要永遠失去林越風的恐慌,雖然他們倆并沒有對彼此表白過、互換過愛的信息,但她已經無法想象假如生活裡不再有他,她該怎麼活下去。
第四天的上午,季靜坐在辦公室裡發呆,依舊深陷于焦慮和悲傷之中,童晨突然進來,對她說:“快跟我走,不然來不及了。”
大腦一片空白的季靜幾乎是被童晨拖着放進了車裡,車子帶着她飛速駛向夢幻莊園。
童晨說“來不及了”,是什麼意思?難道他真的要死了……想到這裡季靜幾乎要窒息。“童老師,你說來不及了,是什麼意思?董事長他怎麼了?”季靜的聲音幾乎顫抖。
“别問了,到了你就知道了。”童晨頭也不回。
不祥的陰雲籠罩在季靜的心頭,她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望向窗外的景物。車子已經開出市區,正奔馳在高速公路上,在一個閘道口下道之後,又上了一座跨海大橋,大橋的盡頭,兩側豎立着兩座有20多米高的不知什麼年代什麼宗教的威嚴神像,從神像間穿過,是一條臨海的坡路,坡路上設有一個安全卡口,由四名身着領航安保制服的保安在把守。車子安裝了電子通行卡,沒有停車就通過了卡口,繼續前進。從臨海的坡路下來沒多遠,馬路一分為二,左邊是繼續沿海行駛,能看到前方有大片的沙灘,右邊則是一條兩側都是寬廣草地的馬路。他們的車子朝右側行駛。季靜看到,兩側草地的盡頭都是山,山雖然不高,但很峻峭,草地上散養着一些動物,有矮馬,羊駝,梅花鹿等等,都是些性格極溫順的物種,這條路的盡頭,是一棟巨大的歐式建築物,有五層樓高,橫向接近百米寬,樓前是個花園廣場,到處都是整齊有序,一絲不苟,地上一張廢紙都看不到。
季靜問:“這是私人醫院麼?”
“這是董事長的家。”童晨回答。
帶着巨大的震驚,季靜下了車,她四處環顧,感受到了她與林越風之間不可逾越的階級差距。每個女孩都有嫁入豪門的幻想,季靜也曾經想過,當她現在就站在豪門的家門口時,她切身地懂得了什麼叫做階級的差距,什麼叫做不可逾越的鴻溝。雖然同是生活在地球上的人,但是階級,讓他們之間的距離恐怕比地球到火星還要遠,比前世和今生還要遠。
不過她現在暫時還沒有充分的時間來感慨這些,林越風已經快要死了,或者可能已經死了,她是來見他最後一面的。
童晨帶她進了大門,上了電梯,到達三樓。出了電梯是一條長而寬的走廊,兩側有若幹扇關着的房門,牆上挂着很多油畫,還在某些位置陳列了幾座雕塑,這裡都是季靜沒見過也沒想過的别緻風度。走到走廊的盡頭,是一個很大的會客廳,這裡有很多保镖、着裝統一的年輕女侍者,還有幾位醫護人員在一邊忙碌着,童晨推開位于正對面的一扇門,讓季靜走了進去,并在她身後把門關上了。
這是一間卧室,确切地說,是林越風的卧室,卧室裡非常安靜,隻能聽見心率監控儀發出的有規律的“滴”聲。房間内的色調以黑胡桃色為主調,門口是一個玄關,一盞射燈照着一個不知道什麼年代、也不知是何許東西的藝術品。順着玄關向前走,還有幾扇門,季靜猜測可能是衛生間和衣帽間。最裡面的房間很寬敞,落地窗拉上了薄薄的窗簾,讓屋内的光線柔和不刺眼,林越風的床擺在房間中央,他靜靜地躺着,臉上帶着氧氣面罩,手上夾着心率監測器,面色蒼白,完全沒有了平日裡的嚣張氣焰。
季靜輕輕走到他的床前,低聲呼喚林越風的姓名,他毫無反應。季靜的眼淚落了下來,她感覺不到他的生命氣息,他可能真的不行了。她看着林越風夾着心率監測的手,想起了年會上他唱歌的樣子,“giveyourhandbeforei’old”,她伸出雙手握住了林越風的手。這是他們的手第一次握在一起,可能也是最後一次。季靜坐在林越風床邊的椅子上,握着林越風的手,趴在床上啜泣着。忽然間,心率監測儀響起了刺耳的鳴叫聲。在電視裡,這表示人心跳停止的意思,這是說他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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