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白衣扶住王诩,将他和昏迷的天狼一同捆到了馬背上防止掉下來,幾人趕往天心宗。
翁長天此刻已經護住了王诩的心竅以及關鍵經脈,可是看着蛇毒在王诩經脈裡橫沖直撞,他也無可奈何。
如果他不是劍靈而是實體的話,處理這點蛇毒自然不在話下,可是此刻身為劍靈的他所能發揮的威力全都依賴于王诩,這具身體的境界還是限制了他,導緻其一身實力根本發揮不出幾成來。
翁長天分出一點精神力去往王诩的心竅,那裡有王诩從始皇道經裡覺醒的心中山河,正好看看心竅的受損程度。
随着他的不斷深入,翁長天的神色也逐漸變得難看起來,原本生機勃勃的心中山河已經山崩地裂,土地随着王诩實力提升所帶來的絲絲綠意此刻也消失的無影無蹤,翁長天放眼望去希望能找到一處淨土,可是終究讓他失望了。
而作為此方山河的化身,那名小嬰兒正蜷縮着身體,哭得委屈巴巴。
這蛇毒好生難纏,即使翁長天這般警惕,王诩的心竅還是受到了影響。
翁長天的臉色一片灰暗。
經脈尚且可以祛毒複原,可是心髒出了問題,拿什麼去救?
難不成還能重塑一個心髒?
開玩笑呢?
更何況眼前的心中山河,幾近毀滅。
在這種情況下,很難想象王诩剛剛是怎麼面對日月尊者的強大壓力而談笑風生的。
翁長天突然感慨莫名。
在攬月樓之時他便勸說王诩要“君子不立危牆之下”,别把自己置于險境,但王诩選擇沖出去,後果也很明顯,即使王诩殺死了兀鹫,但也招緻今天的禍患,現在隻能吊着口氣不死。
但他又很欣賞王诩的少年意氣,面對同為皇子的兀鹫時,王诩選擇拔劍向前;面對數不清的秦軍時,王诩持劍不退一步;甚至于面對強自己數倍的赫赫天威時,王诩也敢試一試。
翁長天扪心自問。
這樣的劍主,是他所求麼?
而他心中早已知曉了答案。
王诩作為山河社稷劍之主,當之無愧!
嬴政道經裡所覺醒的心中山河,正如王诩心中的大燕。
看着昏迷中的王诩,老翁頭歎了口氣。
他肩上的擔子,太沉重了。
......
天狼已經醒了,盡管他實力低微,甚至渾身都滲着血,但是他仍然咬着牙一聲不吭。
天心宗終于到了。
夜白衣長舒一口氣,終于是回來了。
一重重依山而建的恢宏宮殿,青灰色殿脊随山巒起伏,一直綿延到他的目光盡頭。
王诩面色灰白,夜白衣也也顧不上安置天狼,背起王诩便往宗門深處趕去。
一路上很多弟子見到夜白衣紛紛施禮。
“宗主。”
夜白衣也不搭話,徑直往前走。
“宗主回來怎麼這般狼狽?身後還背着個人。”一個弟子好奇問道。
“而且你們沒發現麼?宗主去的方向正是咱們的聖地般若秘境,那可是非本門做出大貢獻者不得入内的聖地啊,裡面據說寶貝極多,功法極多,還有諸多奇遇,要是我這輩子能進去一趟,死都值了...”一名弟子面露羨慕之色。
“那人是誰,憑什麼進去啊?”
“無論是誰,隻要是本宗的人都要遵守天心宗的法度,這是宗主親手定下的規矩!這人根本不是天心宗的,他憑什麼進去?!”
衆弟子吵嚷了一會兒,他們的目光聚集在了随夜白衣一同回來的天狼身上。
“這人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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