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上的肥肉扭曲顫抖着,配合這極為悚人的言語,活脫脫像個從地底爬出來的厲鬼。
驚怒交加間,哪還想得了多少算計。
盡管肥胖的身子在雨中行動不便,卻抄起一柄槍刺最先沖到了陳青烊身前。
鐵器相撞的铮鳴聲中,剩餘的人販子一個個湧入廚房。
陳青烊在這逼仄的空間中閃轉騰挪。
他瞅準空隙長劍疾刺而出,一名防守不及的食人賊脖頸間便綻放出一朵妖豔血花。
另一個賊人趁機揮刀砍向陳青烊疏于防守的後脖頸,怎料他跟腦後生眼似的,瞬間變換劍勢,使了個‘蘇秦背劍’的招式向後一刺,那賊人胸膛便被這一劍捅了個對穿。
血漬順着劍身帶出間高高噴起,點點溫熱滴落在陳青烊持劍的右手上,可他卻毫無波瀾,擰轉了手腕便要給這蟊賊送上最後一擊。
“亂世做人是死,落草為寇亦是個死…”
人販子口鼻中溢出大口大口的血沫,怎料他在瀕死間卻迸發出股子前所未有的狠厲,兩手死死把住劍鋒後一陣獰笑。
“既然橫豎都是個死,不如拉着你一道下地獄好了。”
胖首座跟僅剩的桑老六哪敢放過這天賜良機,忙揮着手中鋼叉與槍刺直突陳青烊後背。
眼看就要被捅出七八個透明窟窿來,千鈞一發之際,他突然舍了長劍,屈膝向後一倒,整個上半身重重砸入地面。
槍刺與鐵叉貼着他的肚皮刺向空出,陳青烊左右兩手各自攥住槍杆與叉柄,借着兩人突刺的力道順勢向前一送。
胖首座跟桑老六便連人帶着武器撲飛了出去,直至将屋内一面土牆撞踏才停住了身形。
陳青烊則就着空擋一個鯉魚打挺翻身站起,旋即腰腿發力,将地上一柄長刀踢的飛空而去。
屋内土灰飛揚。
摔了個七葷八素的胖首座剛從塵土中趴起,便見桑老六被破空而來的刀鋒瞬間貫穿身子。
“嘿”,陳青烊自嘲一笑。
“我當有多大的本事就敢當牙婆捉人販人,不過是一群仗着幾把鐵器魚肉鄉裡的蟊賊罷了。”
說着,他用力拔出捏在死屍手中的鐵劍,邁步走向已然吓破了膽子的胖首座。
要說這群賊人雖然在擊技搏殺上手藝潮了些,卻也決計不是什麼易于之輩。
可他們在面對陳青烊這自入夢得來的,近乎通神一樣的劍術時卻仍舊顯得屠雞殺狗一般。
掃了眼怔在半截土牆之後的胖首座,陳青烊卻沒急着動手,隻呆呆看向那片被撞塌了掩蓋的小隔間。
那裡原先估計是堆積柴禾的地方,如今卻被人販子們砌了堵牆隔開,變作了暫時關押肉票的所在。
一眼撇去,那群衣衫淩亂。滿臉驚恐着的。
或是披着僧袍的尼姑,或是粗布大裹的農家女子,甚至還有幾個頭戴步搖頭飾,穿着頗為考究的少女雜在其中。
衆女子看到手提長劍的陳青烊,臉色驟然變的慘白,一個個如受驚的兔子般向着牆角縮去。
可柴房就這麼大點地方,躲又能躲到哪去。
才退了幾步便一個個縮着頭,跟寒冬裡的斑鸠一樣擠在了一起渾身戰栗。
大抵在這樣的世道,這樣的賊窩裡,少女們僅剩的羞恥也早已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剝奪的一幹二淨。
面上雖然是本能驅使的驚恐無措,可眸色中泛着的,隻有逆來順受下的空洞與麻木。
陳青烊面無表情揚起脖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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