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嫔說得眉飛色舞,忽而又想起什麼,定睛打量着蕙蘭:“對了,昨晚皇上是從你這裡去的棠梨宮,你可還好?瞧你臉色不佳!”
蕙蘭歎息一聲,心知難以隐瞞,索性直言:“自然不好,容妃下的藥,皇上昨夜在我這裡發洩了……我也納悶,他昨晚像瘋了一般,不認人了!”
婉嫔先是瞠目結舌,繼而禁不住笑得前俯後仰:“哎喲,真是笑死我了,竟有這般事情,你說你這算是占便宜還是吃虧了?”
蕙蘭面露尴尬苦笑,心中卻是五味雜陳。
那藥丸,僅有小小一粒,無論男女,服下後都會情難自禁,喪失神智,癫狂若癡。
當日從食盒第二層夾層中發現藥丸和母親的信件時,她茫然不解。
待讀完信件,她面紅耳赤至耳根。母親寫信時似乎難以啟齒:“你既是梅妃,與皇上圓房在所難免。初夜見紅易于掩飾,但你仍是處子之身,與梅兒……終究是同……此藥丸可用,雖有些不堪,卻也實在别無他法!”
蕙蘭一直頗為糾結,從母親的話語中可以看出,此藥用完後反應異常,極易被察覺。
“萬一皇上察覺有異,順藤摸瓜追查下去,那我豈不是自投羅網?”
淺檸公主出事那天中午,慕容複來醉心殿看她時,容妃故意派宮女蘇謹将他叫走,她靈機一動,想出了這條一箭雙雕的妙計。
那天,她以送賀禮為名,将藥瓶偷偷放在容妃的梳妝匣裡。
待晚上,慕容複在棠梨宮與容妃飲酒時,她便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借口身體不适,将他拉到醉心殿。
接着,蕙蘭把僅剩的一粒藥丸,放入了慕容複的茶水中。
事成之後,蕙蘭趁他尚未清醒,沖洗了他用過的茶杯。
同時,她以淚水和傷痕,含蓄地表明自己乃受害者,成功地将慕容複的疑心,引到了容妃身上。
因此,當慕容複從醉心殿暴怒離開,蕙蘭已預感,她苦心籌謀之一切,必能夠得逞。
然其心下,實難安也。
若容妃堅稱此藥非其所有,以皇上之精明睿智,細究本末,未必不會聯想到他至醉心殿時,蕙蘭所奉之茶水。
或天眷蕙蘭,其未曾料想,容妃宮中,竟真藏有暖情酒、暖情香等催情之物,遂坐實其罪。
是以,即便藥丸非其所有,瓜田李下,亦百口莫辯。
而慕容複,盛怒之下,由彼及此,自亦不複聽其辯解。
如此觀之,容妃亦不為冤。寝殿中搜出之暖情酒與暖情香,足證其過往确曾頻用此等手段以誘君,固寵耳。
念及此,蕙蘭輕舒口氣。
至此,其入宮後最難最險之劫,總算安然度過矣。
婉嫔見柳嬷嬷為蕙蘭梳畢,打量之曰:“行矣,同往谒見皇後……竊謂今之皇後娘娘,亦當欣悅也!”
蕙蘭會心一笑,起而身,與婉嫔相偕,往翊坤宮去。
今之翊坤宮,氣氛殊異。皇後尚未出,嫔妃們皆懷隐秘詭異之悅,聚而竊語,咕咕而笑,如群鴿覓食。
毋庸刻意聽,亦能知其所談何事,所嘲何人。
右首第一位,空焉,此本為容妃之位。
若昨夜無事,容妃當已為容貴妃矣,此時當受嫔妃之朝賀與敬拜。
然後宮如此,翻雲覆雨,瞬息萬變。
今日之寵妃,明日或為離宮之棄婦。
蕙蘭與婉嫔甫坐須臾,皇後便已現身。
其神色與婉嫔所言大相徑庭,毫無喜悅之情,反倒是滿臉陰沉,步履凝滞,整個人顯得凝重陰郁。
言若扶皇後于鳳椅坐下,皇後目光清冷,緩緩掃視着下方端坐之嫔妃,言詞間頗有痛心疾首之意:
“容妃之事,爾等可有所聞?彼終日吃醋拈酸,竟用此等下作手段争寵,不僅自失顔面,傳揚出去,亦有損皇上與本宮之清譽。汝等,務必牢記此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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