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那日,蕭北棠要殺你,我以為你會明白我才是最在乎你的人。我以為我即便什麼都沒有了,至少我終于可以擁有你了,我滿含期待來找你的時候,你卻想将利刃刺入我的心髒”
“我知道,你是真的恨我。”陸無憂笑着說:“宋清淺,我放過你了。我也放過我自己了。”
“你……”宋清淺看着她,突然覺得她也很是可憐。
她仍笑着,像是看破生死:“你放心,沒有我的支持,宇文月撐不了多久的,蕭北棠很快就能來接你了。你再,再陪我幾日,好不好?”
宋清淺看着她,她沒想過逃走,她隻想找到玄機。
之後幾日,陸無憂像沒事人一樣,閑适的過自己的日子,不理會外頭宇文月火燒眉毛,也不理會兵荒馬亂。
下人說杜香菱來了,她才深呼吸一口氣,帶着宋清淺到了一間密室,叮囑她:“你在這裡頭不要出來,我會親手結束這一切。”
“陸無憂,你要做什麼?”
陸無憂坦然笑了一下:“這後面是一條密道,通往山外,那裡有你相見的人。我答應過你的事,不會食言。”
她才将門關上,杜香菱怒氣沖沖趕來,是宇文月将事情告訴了她,請了她來。她斷了宇文月的銀錢,戰時的銀錢有多重要,可想而知。
杜香菱一進門就冷冷看着陸無憂:“無憂,你好大的膽子!”
陸無憂嬉皮笑臉:“是母親教的好啊。”
啪!清脆一聲。
“放肆。”杜香菱一巴掌扇她臉上。
陸無憂擡眼還是在笑:“母親,你說蕭炎知不知道你為他做這一切?他又知不知道有我這個女兒?”
啪!又是一巴掌
杜香菱從未聽她說過這種話,氣到發抖:“你怎能直呼你父親的名諱,太讓我失望了!”
她還是笑:“母親給我賜名無憂,隻怕錯了,或許該叫無歡!我這一生當真是無有多少歡愉。”
杜香菱又擡手,看着她半邊紅着的臉,這一巴掌終究沒忍心再打下去。
“既然來了,就别走了吧,阿月,你說是吧?”陸無憂看向門外。
宇文月緩緩入内,蹙眉看着她。
“你說什麼?”杜香菱看着她。
陸無憂覺得可笑:“我根本不是母親口中的什麼皇室正統,若是蕭炎活着,若換做他登上帝位,我也不過是他想不起來何時臨幸宮人生下的女兒罷了!”
杜香菱氣到唇齒發顫:“你胡說什麼?”
她深呼吸一口氣:“我已命人埋了火雷,今日,不如母親同我一起去見蕭炎吧?我太想知道他到底是怎麼樣的乾元了,竟能讓母親為他做到這般?”
杜香菱激動:“陸無憂,你在說什麼?你不許做傻事。你是我的女兒,是蕭炎的女兒,你怎麼能敗,怎麼能輸?”
她終于不笑了,長長歎出一口氣:“母親,我連蕭炎長什麼樣子,都不知道。我從未感受過他的父愛,為何卻要背負他的血海深仇呢?”
她眼底一沉:“您教出這樣的我,又如何做得了皇帝呢?蕭北棠,她比我強,我在國子監讀書才知對錯,才分清黑白,可我還是一錯再錯……蕭炎敗了,那他的女兒,敗了也沒什麼……”
杜香菱當真怕了,看着她手裡死死捏着的那根引線和她眼神中深不見底的灰,終究怕了。
杜香菱顫音說:“無憂,你别犯傻好嗎?阿娘可以死,他們都可以死,可你是阿娘的心頭肉,你要好好活着,阿娘做這一切是為了蕭炎,更是為了你,隻有在那個最高的位置上,才能得到想要的一切,到時候别說一個宋清淺,千千萬萬個宋清淺你都能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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