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寒暑,天市洞天裡的氣溫,都維持在不冷不熱的狀态,長街上擺攤的各地商人,還是那般熱情洋溢。
一到午夜,夏遠便進入了天市洞天,走過喧鬧的長街,來到安靜的閣樓上。
片刻,阿茹娜走進來,拿着拼好的魔方,向夏遠炫耀。
夏遠正驚詫,少女回答說,這是阿母拼好的,她還在琢磨中。
夏遠放心了,草原少女還是他記憶中那個小笨蛋。
“雪兔最近肥了好多,我一直奇怪是怎麼回事,明明我給的草還少了,後來發現,是妹妹們喜歡它,偷偷喂它。”
“是嗎?讓我看看。”
“好啊,我下次把它帶來……等等,你說的是之前送我的雪兔吧?”
夏遠露出笑。
甯青娥的修為高,耳力好,包間裡的動靜會被聽見,但喂喂兔子顯然不會有什麼動靜。
夏遠撫過雪兔溫軟的軀體,點點她粉色的鼻頭,感受她的顫動。
甯青娥進來後,見到少女低垂着臉,一副嬌羞模樣,知道少年幹了壞事。
“公子這次來,要買些什麼?”甯青娥坐在對面的椅子上,聲音平緩,如同春日的湖面。
“閣主可有甯國那邊的情報?”夏遠先問燕國的事。
燕國是小國,在尋天大陸上沒有姓名,被囊括在甯國周邊這個稱呼裡。
“那邊的情報網還在搭建中,恐怕無法為公子提供有效的消息。”
甯青娥看夏遠,露出節制的、禮節性的笑:“我倒是聽說了甯國那邊的兩件事,一是甯國邊上的一個小國,要圍繞王位,生出風波來,二是前些日子,甯國七皇子大鬧附屬勢力少主的婚禮,搶走了新娘。”
夏遠假裝沒聽到後面一句,他問:“可有那小國的信息?”
永甯帝讓他去燕國,從王位争奪中,獲取甯國的利益,他當然得先好好了解燕國。
錦衣衛和粘杆處那邊的情報,他已經翻過了,想瞧瞧甯青娥這裡,有沒有别的線索。
甯青娥搖搖頭:“我這裡,沒有特别的情報。”
說着,她喚來侍女,侍女取來了一份卷宗,遞給夏遠。
夏遠接過,粗略翻了翻,與腦海中錦衣衛和粘杆處的情報對照,發現了三處不一緻的地方,不知是甯青娥這邊錯了,還是他這邊錯了。
“說起燕國,有一個有意思的人。”
甯青娥俯身在桌上,臉頰靠近了夏遠,她的白皙的手指翻過書頁,指其中一個人名。
燕東雅。
燕國的第一王姬、長公主,王位的有力繼承人之一,也是甯國暗中支持的人選。
“我查了查她府上,以及關聯勢力裡的進項和出項,基本可以肯定,她養了一支私兵,上千人,修為是蛻凡境以上。”甯青娥道。
作為一個商人,她對貨物的流動十分敏感,閱讀卷宗時輕易看出了不對,稍稍計算,就發現了端倪。
夏遠收起一目十行的敷衍态度,認真閱讀起甯青娥指的部分,這一看,有了意外收獲。
他目光的波動,沒逃過甯青娥的眼,女人看向那行文字,那也是一個人名。
林小鹿。
明面上,她是燕東雅的侍女,實際上,她是燕東雅的妹妹,是燕王的私生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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