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菡,你……”
似未曾料到懷中的嬌人兒會如此說,并且,還回答得如此斬釘截鐵,李元珩不由怔了怔。
他知道甯雨菡的忠心,也知曉她對自己的信任。
不過,李元珩也還是想知道,若是他聖裁的結果,是判她父親死刑,她會如何?
會不會依舊全然的信任于他、忠心于他,還是……
如皇後等人一般,起了自己的别樣心思。
誰曾想,甯雨菡的反應與回答,卻着實令他驚喜。
她竟是如此全然的忠于他、信任于他。
即使父親被判死刑,依舊忠貞不二。
但憑他聖裁?
若是朝野上下的那幫子大臣,都這般想,都有這覺悟,便好了。
奈何,那幫子大臣各有心思、各懷鬼胎,思想覺悟,還不如甯雨菡這麼一個小女子。
也不如甯雨菡這麼一個小女子,得他的心,合他的意。
心中越是如此想,李元珩便越發的覺得,眼前的嬌人兒,端的是十分難得。
于是乎,李元珩望向甯雨菡的目光,便也是更添柔情,更是夾雜了一絲連他都未曾察覺到的悸動:
“你個傻丫頭!朕是在說笑呢。你的父親,可罪不至死。”
李元珩擡手輕刮了刮甯雨菡的鼻尖,笑道:
“俊德的折子上說,你父甯東山他們幾個地方官員,膽子不大,貪污受賄的涉案金額也不算太大。按律,着他們将貪污受賄的銀錢上繳,再罰沒些銀錢,也便是了。大不了,再降一降官職……”
李元珩絮絮叨叨的說了許多,話到這裡,卻是話鋒一頓。
原因是,他忽然想到,甯雨菡的爹——甯東山,不過是一個小小七品縣令,若是再降官職,成什麼了?
難不成,再降一等,做個八品縣丞?
這……
李元珩垂眸望了眼懷中,滿心滿眼都是自己,對自己全然信任與崇拜的嬌人兒,内心之中,忽生出一抹愧疚:
甯東山本就官小,沒有牌面。
這會兒,若是再降為八品縣丞,豈不是又得要令雨菡也跟着一起跌份兒、丢面子。
不僅雨菡丢面子,連帶着雨菡腹中,他尚未出生的皇兒們,也同樣丢臉。
這叫什麼事兒啊!
迎上昭文帝頗有些愧疚的目光,甯雨菡立時秒懂了李元珩的眼神之意,同時也秒懂了帝王的心思,見狀,她隻是抿唇一笑:
“陛下無需擔憂臣妾。臣妾無事!倒是臣妾的父親……”
話到這裡,甯雨菡不由頓了頓,見李元珩垂眸疑惑挑眉望向自己,一副靜待她下文的模樣,甯雨菡這才沖着李元珩盈盈一笑,忽而正色道:
“陛下不若直接罷免了臣妾父親的官職吧。”
甯雨菡這番話,端的是石破天驚。
聞言,李元珩不由得一怔,眸中掠過一抹意外、與一抹不可置信。
顯然,甯雨菡的言行,再次大大出乎李元珩所料。
他完全未曾料到,甯雨菡會有如此提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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