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大人,這麼晚還勞煩您過來……要不來喝點……”
“……來,咱們邊喝邊說正事……”
“……你說這仗,究竟打不打的起來啊……”
“……既然有人要打,那必然是逃不過的……”
“……這……那我們這些城裡的人怎麼辦……”
“……放心,怪不到我們頭上,至于那些城裡的老百姓死了也就死了……倒是有不長眼的東西想當攔路石……”
……
不過多時,方逸飛直起身,拉住楚懷瑾的手便要離開。
楚懷瑾恍然向門内望去,那幾人不知何時已經散開,有一老翁正提着燈籠往門口走來。
方逸飛緊緊握住她的手腕,她無法掙脫,隻能跟随他的步伐,一同消失在夜色中。
方逸飛将她帶到一處寂靜的角落停下,楚懷瑾連忙将自己的手抽回。
月色下,方逸飛的神色多了幾分凝重,他輕聲道歉:“楚姑娘,剛才實在是不得已,多有冒犯,還望海涵。”
“你剛才聽到了什麼?還有,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楚懷瑾十分警惕地審視着他。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楚姑娘。”方逸飛話鋒一轉,緩緩說道,“我有一至交好友,名為楚懷遠,他曾多次與我提及他有個名叫楚懷瑾的妹妹,那日我聽姑娘報上名号便覺不一般,于是我特地去找楚懷遠問了問,當真是你。”
聽到這裡,楚懷瑾頓覺有點心虛,剛剛的架勢也擺不出來了,支支吾吾反駁:“難道你就不怕認錯人了?”
同時她在腦海中努力回想,哥哥好像确實在往來的書信中提到過方逸飛這個名字,此人大約是他在戍邊時認識的。
方逸飛輕笑一聲:“如果不是因為懷遠兄,剛剛我才懶得攔你。何況你跟你哥如此相似的的容貌,我怎會認錯?若是你白日沒有戴着面紗,隻一眼我便看得出來。”方逸飛也上下掃視她一眼,“你知不知道你此番偷偷離去,你家裡人一直在找你?”
“我在家裡留了書信的……”楚懷瑾小聲嘀咕,“大哥他怎麼什麼事都往外說……”
看來大哥在藥鋪時便已察覺,那他那時為什麼不和自己相認呢?
方逸飛接着說:“這青水城如今并不安全,你哥哥讓我多觀察府衙周圍的異動,沒想到卻遇見了你,收獲确實不小。”也算是解釋了他出現在這裡的緣由。
“方才那處院落我早已事先打探過,院内機關重重,貿然靠近十分危險。”方逸飛話鋒一轉,露出一抹玩味的笑,“你說,我是把你抓了打包送給你哥,還是把你丢進那間院子呢?”
楚懷瑾頓時擡頭直視他的眼睛,那似乎比夜色還要深邃的眼睛讓人看不出喜樂,盡管他在笑。
方逸飛也不避着,反而回看她的眸子。
這家夥說話真是一套一套的,剛才還一本正經呢,現在就又開起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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