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的課前總是很安靜,好學的同學已經在教室裡坐好,自習并等待着上課。白小石和二師兄一起坐在班級門口的窗台上,透過窗戶向下看。他們兩個最近喜歡在這個安靜的時刻靜靜的看着下面不斷進入教學樓的人,目光深邃神情深沉。
“那個高三的女生今天的裙子好漂亮。”二師兄悄聲說。他們在這方面是同好,總是一幅文學青年的樣子側坐在窗台上,其實在看漂亮的女同學。二師兄姓朱,身材微胖,因為生日比白小石大,自己作死一定要讓小石叫師兄,最後他就成了小石的二師兄。
“你看,後面那個黃裙子更漂亮。二師兄,你認識的人多,那個女同學是哪班的?”白小石問。
“咦,真不知道,這長像我不可能不記得啊?會不會是剛轉學來的?”二師兄說着說着又開始跑偏,“你最近和我一起,眼光有長進啊。”
正在這時,樓梯口蹬蹬蹬下來兩個高三學生,面色陰沉,手放在身後拖着什麼。他們一路走到高二(1)的班級門口,向裡面探頭看了看,然後叫道:“鄭奇峰,你他媽給我出來。”
白小石和二師兄目瞪口呆,好久沒看到這種場面了。之前在高一的時候,班級裡的鄭奇峰和倪志剛因為有别的班級的人進教室翻同學的課桌,兩個人站出來喝止,結果被十幾個人圍着,打了個頭破血流。但是,從那之後學校裡各班級的刺頭都對高二(1)的同學特别客氣,背地裡大家都說高二(1)有兩個哥們特别漢子,咱們要不想和他們結下死仇,最好别惹他們。而今天,又是怎麼了?
這兩個坐窗台的兄弟還沒反應過來呢,裡面鄭奇峰推開桌子,反手抄着椅子就出來了,倪志剛也跟了上來。門口的兩位大個子師兄一手推着門,另一隻手拿着凳子腿就掄了起來,鄭奇峰反應很快,拿椅子一架,啪的一聲,凳子腿砸在椅子上,把兩個人推出門外。倪志剛跟上把門一關,從門後拿起來班級打掃衛生的拖把,鄭奇峰也換了拖把,拉開門就沖了出去。
白小石和二師兄隻看到兩個人進門吼了一嗓子,打進去,被推出來,門一關,門一開,轉眼裡面鄭奇峰和倪志剛就沖了出來,然後在被兩三拖把打在身上之後,那兩個高三的師兄轉頭就跑下了樓,鄭奇峰他們兩個跟着也追了下去。小石在窗台上就看到他們跑着追着,下面還跟了一幫看熱鬧的同學,整個校園的操場上一下熱鬧起來,平靜的午後時光躁動了起來,呼拉拉班級裡一大堆同學沖下了樓,其他班級也有人跑下去,一邊跑一邊喊,“高二(1)那兩貨又打架了”,“在哪?在哪?”,“操場上。”跟着,越來越多的人跑下去。
操場上兩個師兄已經被打倒了,被鄭奇峰和倪志剛又踹了兩腳,抱着頭不動了。鄭奇峰拎着拖把象提着大關刀,威風凜凜,意氣風發,指着兩個師兄在罵,在陽台上的白小石看來大抵是什麼“别讓我再看到你,見你一次打你一次”之類的。小石不禁和二師兄說:“這兩位師兄好有趣,找上門來挨打。”
本來這事到這就結束了,但後來發生了一件事讓小石回憶起來總覺得和這場學生打架有些有關系。
幾天後的一個放學後的晚上,晚自習後天還沒黑透,小石騎着自行車和艾銳一起回家,小石一直在說,艾銳在聽,偶爾插兩句,就讓小石泛起知已之感。正聊的高興,突然後面竄出來一輛自行車,一下刮到小石的車把上,小石沒有防備,手被刮到了,而車子向一側重重的倒下,就在這時,小石下意識的用力一蹬,整個身子彈起,然後松開了車把,很飄逸的落在地上,車子本來就失去了平衡,被這麼一蹬,更快速的砸到地上。事發突然,艾銳還沒等發出叫聲,小石已經站在地上了,艾銳忙停下車,跑過來看小石。
“你沒事吧?”她問,“傷到沒有?”
小石搖搖頭,又看了看車子,車把、車座歪得不成樣子,腳踏闆也摔歪了,小石有點生氣。肇事的那個車已經停下,騎車的是個頭發亂亂的男孩,穿着一身運動服,但臉紅紅的,好象喝酒了,這是酒後駕車啊。
“有事沒!”一句普通的問話,但被紅臉蛋說的很沖。
“人沒事。你怎麼騎這麼快!”白小石覺得他有點眼熟,仔細想想才發現之前在爺爺家附近見過,好象是鄰居張爺爺的孫子,聽爺爺說之前和小石還一起玩過,白小石覺得他一定不是有意的,“你喝酒了?多虧是我,要不這下要摔壞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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