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夢魚駕駛着汽車重新行駛在高速路上。
他不知道自己放走貴子會導緻什麼樣的後果,隻是經過這幾天的相處下來,單純的覺得那樣的姑娘不該是複仇計劃裡的犧牲品。
他一大早接到任務命令時就開始出門準備,特意買了這輛年代久遠的車,執行任務前照例查看地圖,發現東京市與山梨縣之間的電車站,鬼使神差的買下兩張車票。
直至汽車啟動後他依舊打定主意要完成任務,将貴子帶到山梨縣都留郡的河口淺間神社。
那間神社後方的山坡的至高點矗立的紅色鳥居名為天空鳥居,被稱為距離神明最近的地方,也就是高天原的入口。
直到親眼所見貴子将那把天叢雲劍送給了夏依,他的想法開始動搖。
他在車上說的那些話不光是講給夏依聽的也是說給自己聽的,他羨慕夏依的純粹,期待夏依能給自己一個答案。
他說那些話為了告訴夏依也是為了提醒自己,校長的複仇不惜代價更不會在乎無辜之人的命。他内心深處甚至隐隐期待夏依能夠揮劍砍向自己,阻攔校長計劃的進行,又或者是這輛老車能在路上抛錨,又或者是别的什麼原因。這樣他就可以說服自己既沒有違反任務,那個女孩又能有一條活路。
小時候看的那些漫畫裡,主人公總是正義的一方,雖然會被反派嘲笑會因為堅持正義遇到很多困難,但是正義就是正義,這是那些俗氣的反派角色所不能理解的,也是主角之所以是主角的原因。
可惜長大後事與願違,自己成了一把殺人的刀,傀儡般的揮刀殺死一個又一個任務目标。
恍然間他又想起了之前在歐洲清剿侍神會勢力的任務中,那個護着年幼女兒的中年男人,那個日本男人應該隻是侍神會分部的一名普通的研究員,死前用蹩腳的中文哀求着自己放過他女兒一命。
任務中明确下達了全殲的指令,沈夢魚捂住女孩的眼睛用刀刺進了女孩父親的心髒。
女孩驚恐絕望的尖叫哭喊如夢魇般糾纏着他。
他隻能自欺欺人的安慰自己是為了正義而殺戮,沾染上的罪孽會在複仇成功後被正義的光芒洗刷殆盡。
小時候想要成為漫畫裡的主角,成為正義的夥伴,長大卻成為了讓人讨厭的配角。
車外的雨越下越大,沈夢魚的心情卻很不錯,破天荒的打開收音機聽起了歌。
他第一次感覺自己活了過來,做了件有意義的事,從配角榮升成了主角。
不知道校長之後會如何處罰自己,他不準備撒謊也毫不在乎。家族将自己送進執行部,執行部将他訓練成一件鋒利的武器,自己的唯一價值就是殺人,要說這世界有誰會在自己葬禮上落下幾滴眼淚,大概也就自己那個傻弟弟了吧。
真羨慕他啊。
車頭引擎蓋下冒起縷縷白煙,油門失去了反應。
這輛該死的汽車早不抛錨晚不抛錨,偏偏在這時候熄了火。
沈夢魚用着最後一點慣性将車子停在了應急車道上。
他是車輛維修的行家,可他沒打算冒着雨下車查看,放下了椅子躺在了駕駛位上,靜靜的看着車窗的大雨。
這是他難得可以偷懶的時間。
下午一點之前沒有趕到目的地,龍校長很快就會發現自己失聯了,或許他現在就已經發現了,侍神會和隐藏在日本的執行部成員已經在趕來抓捕自己的路上。
至于夏依那邊,應該已經帶着貴子乘上了電車。
選擇将她們送到甲府電車站不是沒有原因的,他特意研究過,甲府電車站的線路非常多,可以同往全日本各個城市,想逃去哪裡都非常方便,又或者夏依根本就不用逃,整個日本除了躺在車上的自己,應該沒人是她的對手。
而且她的朋友,那個叫徐清歡的男人應該也正在找尋她的路上。
真好啊,當你被追殺的時候,世界上會有一個人擔心你的安危,不顧一切的趕來救你。
自己的人生究竟有什麼意義呢?
正當他閉着眼睛躺在座位上胡思亂想,等待校長的追兵時,副駕的車窗忽然被敲響。
他猛的的睜開眼睛,伸手掏向腰間的武器。
暴雨的聲音擾亂了他的聽力,又或許是因為收音機的聲音太響,連有人靠近都沒察覺。
因為暴雨高速路上本就沒幾輛車,誰會沒事冒着大雨跑到應急車道上敲自己的車窗?
“是你!”沈夢魚驚訝的看着撐傘站在車外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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