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京目黑區,平平無奇的一間上世紀建成的三層小樓,牆面掉漆,小門旁邊貼着各式各樣的公司招牌。
這間小樓的租戶大多是一些皮包公司,樓内基礎設施簡陋,順着狹小的樓梯走上樓可以聽見周圍辦公室裡嘈雜的吵鬧聲。
頂樓的靠右手邊的一間屋子,簡單的木門上方挂着羽生地所的招牌。
說是公司其實面積隻有三十來平,放了兩張辦公桌,一張桌子上放着微波爐等日常雜物,靠裡的一張桌子則放着一沓厚厚的文件夾,還有一個老式的電話機。
這裡便是羽生倉介的一方天地。
很少有人知道這裡是羽生倉介發家的地方,二十年前羽生倉介變賣了家中祖宅還清了債務,用剩下的一點錢在這裡租了間辦公室開始了他傳奇的一生,起初的生意并不好,那時正值金融危機,日本的經濟蕭條,生意并沒他想象的那麼好做。
以前的他是羽生家族的少家主,人人都得給他幾分薄面,家族落敗後他就隻是個獨自撫養兒子的落魄男人,在惡鬼衆的施壓下以前的朋友對他避之不及。做起生意少不了陪笑讨好,
困難時總會獨自在椅子上抽煙,一抽就是一整宿,不想回到租住的房子裡讓兒子看見自己這副落魄模樣。
男人帶孩子總是粗心大意的,何況那時的羽生倉介也不過是個二十八九歲的青年,他常常因為太忙而忘記接兒子放學,年幼的羽生泷就乘電車到附近的車站再走兩三公裡路來陪他,那台微波爐就是專門為了羽生泷添置,畢竟他自己三餐不穩定吃點涼的無所謂,可不能委屈了寶貝兒子。
兒子來後,無論當時的羽生倉介生意有多麼不順利遇到了什麼樣的困難,都會裝作一副生意興隆賺錢賺到手抽筋的樣子,抱起兒子滿臉笑容的說你老爹我今天又做成了好幾筆大生意賺了好多錢,哎喲好兒子又考了第一名想要什麼玩具盡管跟老爹說。
羽生泷雖然年幼卻并不傻,畢竟父親的襪子還是破洞的桌上的香煙也是一天比一天便宜,不過他并未戳穿自己父親的謊言,隻是默默的打掃起衛生,看着滿地煙頭沉默不語。
他的想法很簡單,家族的落敗在于劍道不夠強,爺爺敗給李逸,父親隻是個毫無天賦的尋常人,那複興家族的重任自然落在了自己身上。年幼的他日日盼着自己能夠快快長大。
後來羽生倉介的生意逐漸有了起色,生意越做越大,辦公室也越來越寬敞,他們再也不用過原來的窮日子,代價是羽生倉介越來越忙,一個月和兒子見不上一次面。
羽生泷也逐漸長大,在他的眼裡父親變成了個唯利是圖的商人,明明已經有了足夠的錢卻還貪心的去賺更多,忘記了振興家族的責任。
幼時的記憶逐漸模糊,那個坐在窗戶口默默抽煙為兒子學費發愁的男人成為了日本有名的富豪。
此刻,羽生倉介靠在椅子上,雙腳搭在辦公桌上,皺着眉頭接着一則電話。
“我知道了。”
羽生倉介默默的挂掉電話。
那則電話是手下人打來的,三名中國的年輕人闖進了藤原大廈,據說殺死了惡鬼衆不少成員,九條家家主九條弘毅更是死在了當場,剩下四名家主屈服,那三名年輕人正坐着五攝家提供的直升飛機前往羽生大廈。
這則消息聽起來太過夢幻,夢幻到大部分人聽到都會覺得講述者在說笑話。
挂了電話後的羽生倉介沉默不語,眉頭緊鎖的翻看着桌上的檔案首頁那張照片。
照片上是個早該死去的男人,亂糟糟的頭發,清秀的臉上正咧着嘴巴肆意的大笑。
連月讀也拿他沒辦法嗎?擁有這樣的底牌怪不得龍校長有恃無恐。
看來殺死藤原千葉的皮卡丘女和綠頭魚男就是月讀和他了。
随後他又翻看起第二份檔案,是個名為林玥的年輕女人,林副校長的獨女,也是林副校長願意與自己合作的原因。
正當他想翻開第三份檔案時,門外傳來敲門聲。
“進。”羽生倉介說道。
能知道這裡的都是他手下信得過的人。
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走了進來,臉上依舊是那股熟悉的笑意,如今看來是那麼的可恨。
“你還敢來?”羽生倉介沒好氣的說道。
“老大,這事真不能怪我。”蘇清歌一臉委屈的拉了張椅子坐下,“我可沒騙你。我一直有在說我的偶像是梁朝偉,無間道我也一直推薦你看的。”
“我看你蠻享受雙面間諜的生活。”羽生倉介冷冷道。
這家夥八歲時就被自己收養,十三歲時被自己派去打入守夜人學院執行部,血統優異的他成功的通過了執行部成立的秘密培訓班,接觸到了沈夢魚,沒想到居然是碟中碟中諜。
蘇清歌摸準了羽生倉介的脾氣,故作難受的說:“其實很煎熬的,一方面是組織和信仰,一方面老大對我恩重如山,我隻想做到兩不辜負。”
“别廢話了,來幹嘛。”羽生倉介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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