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三歲的九局下半,我把帽子反戴,辭掉了我畢業後的第一份工作。
好像也沒什麼原因,純粹隻是因為合不來。
說是第一份工作,實際上我也就幹了四個月,光是找工作就花了我大半的時間在家啃老。
離過年還有一個半月,兜兜轉轉還是提前回了家。
也許如我爸所說,我并不能吃苦,提前一個月回家啃老又是被過年前一個星期才回家的他一頓好說。
與實習時隻想拿章畢業混日子不同,好歹我知道我的目标是為了畢業。
如我爸所說,我的精神面貌比他還老,年輕人現在都躺平擺爛,但事實上,這個社會隻要肯幹那是一定餓不死,哪怕是以後出去送外賣自力更生,他也不會說我什麼。
我也覺得第二年出去送外賣不錯,總比在公司裡被制度化變成行屍走肉要好,本來還怕送外賣會不會連家裡人都瞧不起,他這麼一說我反倒放下了心裡的負擔。
也許我接受不了那麼大的落差,或者說沒有耐心,賺錢養活自己是當然的,然後呢?我并不覺得把時間放在重複的勞動上能看到人生的盡頭。
送外賣好歹每天能看到不同的人。
在不分日夜的廠裡幹一輩子,混混資曆,跟同事話都說不上幾句,然後渾渾噩噩地結束自己的前半生?
這與學校裡常說的個人價值可不符,我不覺得沿着父輩們走過的路,就能看到自己的成功,如果隻是這樣我根本沒有必要上學,反正學到的仁義道德在社會上也用不太到。
人生可以平凡普通,但不能麻木,我總得認可我每天活着的意義,知道我活着是為了什麼。
如果三十歲之前仍是這樣為了活着而活着,然後組個家庭,把養小孩當作自己活着的意義,自說自話地把家庭這項意義賦予給自己,那我覺得實在是可悲,無論是對我還是對家庭。
不是真的想養,隻是為了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與衆不同。
把從衆作為自己的人生意義,活成别人的樣子,這不是我想要的人生,好歹父母之間是真的有愛情,我就不一定了。
雖然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有什麼不同,但我就是不甘。
教育就像蒙昧中的一束光,我可能并沒有學到多少真本事,卻讓我見識到了自己價值的無限可能,一旦有了這個可能,我就不可能再忍受暗淡無光的每一天了。
從上學到工作的蛻變,就像意識到了那束光可能并不屬于自己,從這點來看,老師簡直跟畫大餅的領導差不多,區别在于按老師說的做真的能成功,可那也僅限于學習成績而已。
說起來很搞笑,在學校裡,我盡量讓自己從衆,出了社會,反倒開始了叛逆。
我想這可能就是融入社會的陣痛期,現在的我可能還不夠成熟,日子還是要過,我隻希望我現在的心态能多保持幾年,在我被體制化之前,讓我對每天的生活都有熱情。
樓梯噔噔作響,這個急促的腳步聲,大概是我哥上來了。
很搞,讀書問成績,工作問工資,大的說完小的來。
他很早就出去工作了,兩年前,在我這個歲數的時候,他還把父母給罵了一頓。
我覺得這不賴他,有我在,他從家庭得到的總歸是比我少一點,說我奪走了他的幸福可能也不為過。
如果是我工作不順,我自然是可以像現在這樣,跟父母吐露苦水;而他與父母關系一向不是很好,可能連信任也談不上,如兩年前他跟我抱怨的那樣,他隻能把苦水吐露給酒精,所以他一整年基本也就過年才回到家中,對于他來說,往外面跑總比在家裡自在。
那個時候我還站在道德制高點上對他指指點點,不管怎樣,咱倆都健康長大了不是嗎?
隻是我現在拿資源不打輸出,屬實是過的很狼狽。
我在椅子上坐着,他坐在了我旁邊的床上。“聽說你失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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