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棟暗叫糟糕,這使鞭之人早就料到自己躲在礁石後面,故意使了招“拖刀計”引誘自己上當,幸好他自幼熟悉水性,在南京羽林前衛時又下苦功練過水下功夫,危急時刻,又是一個猛子望水底紮去,堪堪避過三隅矛的棱刺。
那人看這緻命一擊沒有奏效,像個大蝦一樣,弓着身子一彈,也遊到水底,兩腳站住,隻見他面無表情,兩個眼睛卻發出精光,把長鞭快速收到腰後,卻朝梁棟招招手,意思是讓他過來。
梁棟腹中一口氣将盡,看這人熟識水性,内功也比自己高不少,不敢戀戰,也朝那人招招手,卻翻身一蹬腿,拼力向水面上遊去。
梁棟快速遊出水面,大力吸了口氣,頭也不回朝岸邊遊去,耳聽身後水聲嘩嘩響越來越大,他急叫道:“使三隅矛的朋友,有本事随我到岸上來見個真章。”
隻聽身後那人陰陰笑道:“能識得老夫這兵器,也算有點能耐,老夫就放你到岸上。”果然身後水聲變得不急不緩。
梁棟松一口氣,知道身後那“顔先生”顯是吃定了自己,所以跟自己玩起了貓捉老鼠遊戲。他暗暗呸一口,趕緊連續紮幾個猛子遊到岸邊,濕漉漉地爬上岸來,眼睛盯着江裡那人。
那人不緊不慢遊近岸邊,手臂一甩,三隅矛帶着長鞭從河裡“嗖”的一聲射出來,盤在岸邊的一棵柳樹上,接着一道黑影從水裡彈出來,輕飄飄落在樹下。
梁棟剛才和這人在船上水裡鬥了幾個回合,這才看清此人的樣子。令梁棟驚奇的是,這“顔先生”自稱老夫,又是一副老煙腔嗓子,面相卻非常年輕,年輕的臉上甚至沒有一絲皺褶。
這“顔先生”仍是面無表情,隻有一雙眼睛精光閃閃,死死盯着梁棟,他把長鞭收回來纏在左臂上,左手握着三隅矛的錐尖對準梁棟,微微揚了揚下巴。
梁棟看了看那人的怪武器,微微皺眉,他手無寸鐵隻能近身進攻,而那人長鞭可遠攻,三隅矛又可近打,确實不好對付。他想了想,朝那“顔先生”微微一笑道:“這位仁兄,我建議咱們就此住手各走各路,因為無論你怎麼和我打,你已經輸定了。”
那“顔先生”微微一愣,冷聲道:“小朋友,你這話怎麼講?”梁棟呵呵笑道:“你忘了,你船上的主子跟你說的,不要放過那兩人,你現在就算把我殺了,找不到我朋友,也照樣沒法回去交差。”
那“顔先生”冷笑道:“你同伴的水性和武功都不如你,老夫下水前早就想好了,先把你收拾了,再去找他也不遲。”
梁棟撫掌笑道:“你上當了,我和朋友早就約好計策,我負責把你引出來,他則去救淩幫主。”
梁棟說完,看那“顔先生”眼光閃動,有些猶豫不定,梁棟一早猜到那畫舫裡的人必是在幹一件隐秘之事,所以用言語擾亂面前這人心神,此刻看機不可失,伸手一指他身後喝道:“打他後心!”
那“顔先生”不假思索一個縱身向側方閃去,同時揮動三隅矛護住前面,回頭看身後哪有什麼人,心知上當,再看梁棟早已趁機奔出幾丈遠。
“顔先生”怒喝一聲,提氣直追,單臂一揮,把長鞭如長矛般射出去刺向梁棟後腦。
梁棟聽得耳後風急,無奈偏身閃過,身形稍滞,那“顔先生”的三隅矛又掄轉飛過來,梁棟看準他的來勢,閃身後退,一腳踢向他的肩頭,“顔先生”閃身躲過,三隅矛反手向梁棟咽喉砍去,梁棟急躲在一棵岸邊的柳樹後,那碗口粗的柳樹被三隅矛鋒利的棱刃一下割斷。
兩人在岸邊兔起鹘落間鬥了十幾個回合,梁棟不是對手,隻能翻身又逃,鑽進岸堤上的柳樹叢裡左躲右閃,“顔先生”的長鞭在樹叢中無法施展,隻好握着三隅矛近身追砍。
這三隅矛不知是什麼神兵利器,所過之處柳枝“刺啦啦”逢刃必斷,梁棟把輕功提到極緻,手拉腳踩樹枝,變換身法,好幾次那棱刃堪堪從鞋下劃過。
梁棟邊逃邊暗罵道:“鐘天佑,你娘的跑哪去了,果然是一頭老狐狸。”他高聲喊道:“礦幫的兄弟們都出來,你們幫主被這人抓走了!”但這周圍靜悄悄的,江水滔滔,風吹柳岸,哪有什麼礦幫的人。
“顔先生”看他身形有些慢下來,呵呵陰笑道:“小子,你支撐不了多久了,主動受死老夫可保證把你埋了留個全屍。”
梁棟強撐一口氣,笑道:“呸!想埋小爺你還不夠資格。”他擡頭一看,前面百步遠,岸邊矗立着一座牌樓,牌樓上挂着十幾盞小紅燈籠,正中寫着“鎮海吼”三字,牌樓兩側朝湖蹲着兩尊石獅子,這牌樓是鵝湖鎮給江水标記水位用的,過了牌樓沒多遠,就是鵝湖鎮街道了,梁棟心中一喜,趕緊加速向前奔去。
“顔先生”也知過了牌樓,街上人流密集,再下手殺人必被人看見,心下急躁,長鞭又甩出去,三隅矛淩空劃出一道弧光,向梁棟攔腰斬去。
梁棟看這三隅矛來得又疾又狠,忙貼地閃過,順手從衣袖裡抽出一塊銅牌,向“顔先生”面門急射去。
“顔先生”把長鞭一卷,那銅牌當啷一聲被鞭子擊落,“顔先生”用袖子把銅牌卷起一看,見這銅牌正面寫着“守衛”二字,背面寫着“凡守衛官軍懸帶此牌,無牌者依律問罪”等字樣。
“顔先生”吃了一驚,眼中異芒閃爍,他驚疑不定地看着梁棟,口裡低聲道:“原來是官府鷹犬。”
梁棟站直身子,歎口氣道:“我知道你是什麼人了。”
“顔先生”下意識把臉微微側轉,似乎很怕别人知道他的身份,剛才威猛的身形瞬間縮了幾寸,随即眼中殺光暴起,舉着三隅矛對準梁棟,卻很有耐心等梁棟說出下文,此人顯然心中藏着很大的秘密,若真被梁棟猜中,馬上就要痛下殺手。
梁棟手指着他喝道:“你是北方口音,還認得這守衛金牌,而且三隅矛這種兵器隻在軍營才出現過,你這北疆戍邊的逃兵!”
“顔先生”放聲大笑一聲,緊繃着的身體又站直了,随手把那守衛金牌扔進湖裡,壓低聲音道:“哼哼哼,無知小輩,你不知這三隅矛的來曆吧!”他笑聲越來越低,最後都帶着一絲哭腔,嗚嗚咽咽,頗覺悲涼,最後搖頭道:“不怪你,老夫縱橫江湖時候,你娘還在喝奶呢。”
梁棟聽他出言侮辱自己母親,不由大怒,挺身而上,一拳向他印堂搗去,“顔先生”故意激怒他主動進攻,心中大喜,握着三隅矛刺向梁棟手臂,不料梁棟這一拳隻是虛招,拳頭虛晃一下,翻身又跑,“顔先生”怒不可遏,揮舞着三隅矛提氣直追,兩人一個跑一個追,在月光下的岸邊疾馳。
梁棟把輕功發揮到極緻,還有幾步就趕到牌樓,“顔先生”怎肯放他過去,也緊趕幾步,淩空躍起,把長鞭脫手甩出,三隅矛帶着長鞭直奔梁棟後心。
梁棟看三隅矛閃電般飛到,腳尖一點石獅子,淩空躍上牌樓,身後的“顔先生”來一招“八步趕蟬”,把鞭梢抓住,身如車輪繞轉,把三隅矛又扔出去,三隅矛帶着旋轉飛向梁棟脖頸。
梁棟人在半空,來個“倒挂金鈎”鈎住牌樓上燈籠的籠繩,順勢滑下丈許,三隅矛堪堪從梁棟腳上方劃過,把籠繩切斷後,纏着十多個紅燈籠旋轉回來,又向梁棟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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