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并沒有因衆人的注視而心亂,他朝高位掬了一躬,緩緩道,“古時有一富商,名下有二子,他自幼疼愛自己的孩兒,可是二子都要争一番,所以最後留下一子守着所有錢财,另外一個則送去偏遠地方謀生。”
很多大臣不明所以,而永安帝意味不明地看了狀元郎一眼,然後笑道,“這父親倒是有趣。”
随後,永安帝又在後殿和幾個臣子談論了下其他事,便散會了。
蘭心宮,當今太後寝宮。
永安帝讓下人在門口候着,自己一個人走進去。他看見一個雍容華貴的人此時坐着一言不發。
永安帝笑着看着母妃道,“母妃,兒臣來看你了。”
剛才還郁郁寡歡的肖太後連忙迎上去,拉着永安帝坐着,然後看着永安帝欲言又止。
永安帝瞧着母妃如此,也是心疼。
僵持了一會,肖太後用一種對不住的眼神看向永安帝。
永安帝苦笑了起來,幼時母親也是這般為兄長求情。
他善解人意的開口道,“母妃是想問兒臣兄長的事吧?”
肖太後知曉自己對不住這個小兒子,但是大兒子也是她所生,手心手背都是肉,這些都是她懷胎十月生的孩兒。
肖太後請求地看向永安帝,“母妃是想為你兄長求情。”
然後繼續說道,“你也知道,你的兄長從小便被疼愛。直到你出生,我和你父王把一些精力花在你身上,沒想到這孩子路走岔了。”
“就當母妃求你了,放過你兄長這一次好不好?本宮隻有你們這兩個親子,實在看不得兄弟相殘。”肖太後此時拿着帕子抹淚。
這也讓永安帝看着心疼,自己這個母後出身高貴,就算到了皇宮,也獨得父皇恩寵。所以有些過于天真。
永安帝面上沒什麼表情,隻是道,“母妃你可知,朕六歲那年,兄長十歲。有次兄長的紙鸢掉落河邊,兄長讓朕下去撿,他說會在岸上拉着我。”
“然後朕信了,可下一秒兄長就松開抓着朕的手然後跑走了,那時候還是寒冬,朕在冰水裡泡了一段時間,拼命呼喊無人救。朕當年差點以為自己就要死在河裡,還是太平看到我,小小年紀哭喊着到處找人救我,朕才拾回一條命。”
“不是親兄妹尚且如此關懷,可是同父同母的兄長卻可以把朕扔在湖裡。”
“朕八歲那年,恰逢張貴妃得寵,她手下無一子所以記恨母妃生下了我們。兄長明知道張貴妃在那裡,卻故意引誘我過去犯錯。張貴妃借着無人看着,所以對兒臣鞭笞下死手。後來還是父皇偶然發現,才救下了朕。”
永安帝通紅了眼睛,質問過去,“母後,你可知當時我什麼感受?”
肖貴妃連忙握住永安帝的手,苦苦哀求道,“毅兒,本宮自知虧欠你太多!你皇兄也隻是一時迷糊,這一次,你就放過他吧。”
永安帝看着母妃如此,偏頭不再看,站起來作勢要走。
“皇上!”
永安帝心死了,離開前留下一句,“朕不會要他命,過些日子等皇兄養好傷就派到邊塞鎮守。”
聽到此話,肖貴妃無力地坐回原處。
這皇家,終究是無情!
***
甯陽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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