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球中的壓力越來越大了,幾個人感覺到自己的肺都有點痛了起來,由于是在地下,厚實的冰層,給下面的水一個保溫層,水底的溫度在0度左右,倒也不是那麼難熬。
水裡有很多大型的生物,這些生物比愛麗兒三人見過的都要大,有一些明顯是海洋裡的生物例如電鳗,海豹,都長出了駭人聽聞的尺寸。
至少面前的這些電鳗,單看長度,就超過了一百米的長度,寬度也有接近3米,愛麗兒這個氣泡,2米上下的直徑,四個人坐在裡面并不擁擠,但是在這些巨型的電鳗面前,也差不多就像是一顆跌落出來的電鳗的眼球。
不遠處的地方,有一些黑色的矯健但肥胖的身影,遊泳姿勢絲滑,認得出那是海豹海獅之類的動物,他們在地面上憨态可掬,賣萌頂球,但是沉在水下的話,兇猛程度,比起鲨魚也不遑多讓。尤其是一個超過了30米的巨型海豹,就絕對不能用可愛來形容。
“這湖裡的生物為什麼這麼大?我們上次過來根本沒見到湖水裡面有這麼多生物。”
“是啊,好像距離我們上次離開,也不過半年的時間。”
“我們的時間是不同步的。”方熾突然插嘴道。
上官泠氣餒,自從她來到老柴可夫這個世界,很多東西就一邊符合她的認知,一邊挑戰她的認知,每次都是她覺得有一點點能夠套用之前學過的知識了,又瞬間出來一些她絕對理解不來的東西。
“愛麗兒,那邊有個黑色的東西,過去看看。”阿左指着前方說道。
“黑色的?什麼?”上官泠努力從昏暗的水中向前看去。前面什麼都沒有。她的技能本來就是以眼神着稱,能看到幾公裡外的東西,但是在昏暗的水中。她隻能看到水中茫茫的一片大大小小的微生物。
“那邊有金屬反應。”阿左指着前面。“過去看看。”
愛麗兒用凝神感受了一下,跟着阿左指出的方向潛水過去。愛麗兒在水中移動的速度非常快,移動過來也花了不少時間。水中赫然是一個巨大的潛艇。
當然說潛艇巨大,是相對于人類而言,如果和那條百米開外的電鳗比,這艘潛艇的尺寸還是小了些。巨大的潛艇現在從中間被撕成了兩半,這半截是歇着插在了湖底的壁上,頭被撞癟了一大塊,所幸潛艇的速度非常快,雖然癟了,還是穩固的插在上面,并沒有沉入水底。
林琅記得這個潛艇,這就是範厘那個潛艇。平時他們是通過這個潛艇進入的那個做人體備胎和記憶移植的空間。現在這個潛艇已經斷裂了。
範厘那個空間,并沒有别的渠道外出的渠道,就純粹是一個垂直向上的山洞,如果潛艇壞了,可以想象裡面也根本就沒有活人了。
大家沉默的圍在潛艇的殘骸前面。
潛艇上有很多的金屬材料,幾個人從上面找到了一些不知道什麼材質的小刀,刀子上面浮着一層的沉積物,拔出它來,在附近的泥土上蹭了蹭,小刀浮出一層渾濁的水霧。顯出它的本來面目,依舊鋒利而且閃亮。幾人在潛艇上摸索了一遍,除了這幾把小刀之外,沒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順着直上直下的峭壁向下探頭,另外一截潛艇應該就在這漆黑水下的某處,可能連帶一些有價值的物品。
“我們下去看看還是繼續尋找山洞。”
“下去吧。我擔心下一次過來,不一定能精準的找到這半截潛艇,或者它直接跌到水底去了。”
“不能夠吧。”愛麗兒化身的水流溫柔的包裹着潛艇,晃了晃它,潛艇果然并不堅固,騰出一團水霧。“停手,這是我們的地标。”上官泠忍不住尖叫。愛麗兒化成的水霧輕柔的向後退去。
空氣球中的水壓更大了。
幾個人呼吸的頻率更加的急而短促。愛麗兒透過冰冷的湖水,過濾了一些氧氣進入空氣球裡,遠超21%的濃度,讓他們精神也出現了一些幻覺。
好在這海底并沒有到達恐怖的千米,愛麗兒行進了十幾分鐘,就看到了水底。說是水底,隻是一層蓬松而柔軟的霧狀物,這團東西不知道有多厚,平坦的鋪在水底。表面看上去特别像是太陽表面坑坑窪窪的耀斑,偶然有一個氣泡冒出,水底的絮狀物就破損處一個小孔,一個圓形的氣泡一邊上升一邊膨脹,最後撲的一聲,消失得無影無蹤。
潛艇是不能在這層松軟的表面停留的。
但是可能有巨大的生物,藏在這可見度幾乎為零的絮狀物裡。
“下面有金屬反應嗎?”幾人焦急的看着阿左。前面半個潛艇就是阿左通過對金屬的敏感發現的,如果下面有另外一半,他沒理由發現不了。
“有,很微弱。”阿左閉上眼睛仔細的感悟着:“比我們下來的深度還要深一點。”
“還要深?”上官泠尖叫。這水底的壓力已經恐怖如斯,愛麗兒的氣球已經從開始的四米,到巨型電鳗的時候的2米,到現在幾個人不得不擠在一起了,如果再往下,體質強悍如吸血鬼,也不得不被大氣壓壓成一團血霧。
“是的,非常深。我能感受到金屬反應,它是在水面上,還是沉寂在泥沙裡,我不知道。得下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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