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婉沁唇角蔓上一絲諷意,平靜道:“我沒有搜你的房間。”
長甯眼中劃過一絲意外。
江婉沁閉了閉眼:“我也深感意外,原來我們之間那麼多年的情分,在你眼裡,竟是折辱嗎?”
長甯緊攥拳頭。
江婉沁繼續說:“這段時間你一直很不對勁,起初我以為你是有什麼心事,給你時間,如果真的需要我,我想你會告訴我。”
“之後,金淮淵幫我掃尾了文遠山殘廢那事兒,我依然信任你,從未有一刻聯想到你身上。”
“直到世家集體向皇上告狀,說他們的兒子被打半殘,是我做的。”
“陳輕樹告訴我主戰派那邊有關鍵性證據,足以指明是我。然後,今日你就出逃了。”
長甯沒吭聲,仍舊冷臉,沒有任何否認的意思。
江婉沁很冷靜。
“我現在也很想問你一句,有意思嗎?”
“我不想去你房間搜,你不如直接說吧,你到底是知道了什麼,才會态度大轉變,就好像……我是你的仇人。”
仇人二字她語氣飄忽又可笑,長甯眼睛一紅,瞬間被刺激得頭皮發炸。
她猛地仰頭。
“難道你不是嗎?”
“你們一家人看似和善,手上卻都沾滿鮮血!毀掉我的家人,把我耍得團團轉,甚至培養成你聽話的狗。”
江婉沁倏地擡眸看她。
長甯眸中血紅一片,恨得清冷面孔都略微猙獰,聲音沙啞。
“你不是問我發現了什麼嗎?”
“我看到了證據,上面詳細講清你們是如何對我家人動手的。”
“沒燒,就壓在我枕頭下。”
“你想看看嗎?”她扯開一個笑,眼裡又恨,又壓抑着痛。
江婉沁:“你信了?”
“我為何不信?”長甯反問,薄唇緊抿,滿是恨。
“看到的第一時間就信了嗎?”
江婉沁直直看着長甯的眼,又問。
長甯蹙眉,沒有第一時間答話。
江婉沁扯唇笑了笑,語氣平靜到可怕,無端透着心涼。
她隻說了一句。
“長甯,你和我,和我的家人一起生活這麼多年,不是不了解我們的為人。”
長甯眼睫劇烈一顫。
“知人知面不知心!”
江婉沁擡頭看她一眼:“是嗎?”
“你知道嗎?我現在一點兒都不想去看你說的證據,因為我絕對相信我的家人,我認為我足夠了解他們。”
“而你的家人,這麼多年一直沒追查到幕後之人是誰,是,我知道這是你的心病,你一直都沒有忘。”
“但你的腦子呢?”
“證據你是在大金國境内發現的吧?聯想你最近的不正常,應該就是最近才知道。”
“既然你認為真相就是那份證據,那好,為什麼在我們剛來大金的時候你沒有發現,為什麼我們站穩腳跟你沒有發現,偏偏就是在這個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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