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峰一睜眼,空氣中一股火藥味。他豎起耳朵,沒有竈爐聲,沒有碗筷聲,沒有腳步聲。
李元峰歎了口氣。走下樓。
餐桌上空無一物,盛飯的餐具碎成片,散在各處。
看來得出去吃了。
李元峰在玄關處換鞋,輕輕地合上門。
暑假剛剛過完,天氣還是有些燥熱,即便有路邊樹葉的陰涼,但一路走來,腦袋上還是會有些細汗。
他在雞蛋灌餅攤前停下,想着湊合着吃一頓,餘光見到一位熟人。
“小姐,還沒到學校呢,我再往前開一些。”孔師傅看着後排的龔雪突然緊張起來,怎麼突然想下車?
“别别,孔叔叔,求你了。”車子還沒停穩,龔雪人就沖了出去。
她也是腦袋一熱,等人站在李元峰邊上,話又說不出了,瞪着大眼睛愣在那,許久憋出一句。
“早啊,好巧哦。”
“你好。”
李元峰裝作剛剛發現的樣子,朝着她微微點頭,兩隻手不自然地插進口袋。
“我也來一份雞蛋灌餅。”龔雪朝煎餅師傅說道。
“加什麼?”
“加什麼?”龔雪反問,眼神卻朝李元峰臉上瞟。
長這麼大,都是保姆做早飯,她還沒吃過一次路邊攤。
李元峰遲疑了一兩秒,顯然是被問住了,目光不自覺的看向她那邊,離龔雪不遠處,孔師傅從賓利車裡探出頭來,正好對上了李元峰。
李元峰當然認識那是龔雪的私家車,再低調也很難不知道。
“做一份一樣的。”李元峰說完,目光又從龔雪身上收回。
倆個人都盯着熱鍋上的餅子,氣氛有些尴尬,龔雪暗自扣手,李元峰接過自己那份,遞給她。
“這不是你的嗎?”龔雪問。
“都一樣,你先吃。”李元峰把自己那份遞過去。龔雪有些為難,她不餓,但李元峰看着,她又不好意思不吃。
龔雪隻好象征性地吃一口,沒想到燙的直皺眉。
“丫頭,哪有剛出鍋就吃的。”煎餅的師傅看不下去了,笑着解釋。
龔雪呆呆地看向李元峰,後者忍不住笑出聲。
“你故意的!”龔雪伸手捶他,内心卻是喜的。
李元峰也不躲,甚至步子偷偷往右移了半步。
燥熱的天難得有風。
路過的學生漸漸多了起來,好多路過的學生和龔雪打招呼,龔雪既是班花又是學生會的,長相出衆的她,很難不會有注視的目光。
“早啊,龔雪!”
“龔雪,難得見你在外面吃早飯。”
人一多,李元峰就感到不自在,他們倆走在一起,認出來的難免說些閑話。
他想着以什麼理由讓龔雪先走,雖然他很想一起走。
就在這時。
“你壓——”從學校内傳來刺耳的叫聲,緊接着,渾身濕透的林安生飛奔出來。
後面跟着氣急敗壞的黃毛。
就是現在。
“走。”李元峰低聲道,龔雪還沒緩過神來,李元峰拉着她胳膊就往學校走。
路過孔師傅的時候,李元峰别過臉,想想不合适,還是和他打了聲招呼。
孔師傅沒回,而是笑着問龔雪。
“你不是剛吃的早飯麼?”
龔雪的臉立馬就紅了,一邊說沒有,一邊朝孔師傅擠眉弄眼。
“怎麼啦,我看着你吃的兩個燒賣,三個包子,一碗面條來着。”孔師傅吼完,趕緊鑽進車裡。
龔雪臉紅的像個出嫁的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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