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九華小住幾日,李清幽與陳珊、季子安都叙過了舊,唯獨這幾日沒見着周缃,問陳珊和季子安周缃去了何處,也隻是說掌門找周缃有事,至于是什麼事,他們也不甚清楚,李清幽也就沒把這事情放在心上。
直到今日,二人準備離開九華了,李清幽想着無論如何也應該同周缃道個别,好不容易來一趟,面都沒見上,實在失禮。
未曾想,陸離卻先找上了他。
陸離面色凝重,也不說有什麼事,隻讓李清幽跟他走。
一年過去,又是春滿人間,春在九華尤其喜人。清風碧溪的微寒味道絲縷飄過鼻尖,清新氣味似個淘氣的孩童,惹人嗅了便一溜煙逃走;怪石嶙峋,經由一場春雨洗刷一新,塵泥都落入土裡,唯有盈盈露珠、片片殘瓣綴在石面。杏花白裡透紅,在枝頭的有微露濡濕,清靈水潤,被雨滴打下的鋪在道路面頭,為單調清冷的青石小徑添上些春的顔色。
青石小徑濕滑,李清幽輕功卓絕,仍不免小心翼翼地跟在陸離身後慢行。
“陸掌門,什麼事這樣神神秘秘的?”李清幽捺不住心中的好奇,開口問道。
“你想知道?”陸離頭也不回地問。
“難道這也不能說?”李清幽皺眉道,“這般要緊?”
陸離轉過身來,伸出手,“把你的劍借我一用。”
李清幽不明白他要自己的劍做什麼,不過還是依他所言,解下腰間弋鳐交到他手上。
陸離猛然将弋鳐從劍鞘中掣出,刹那間,一聲尖利凄清的狂嘯,響徹群峰!
連李清幽都被這聲可怕的劍嘯吓了一跳,下意識地将耳朵捂住。縱使這般,那一聲劍嘯畢後,李清幽耳畔仍有些微細碎的嗡鳴聲。
這是怎麼回事?!
“接劍!”陸離大喝一聲,真氣運作一條若隐若現的遊龍,盤劍而上,與弋鳐一道打出,當胸直沖李清幽而去。
李清幽不知陸離突然發什麼瘋——眼下也不是發問的時候,眼見得弋鳐帶着陸離洶湧的真氣襲來,李清幽隻得疾運内功,瞬時将丹田真氣貫通周身,側身躲過這一劍,順勢接住劍柄。
手掌心與劍柄相觸的刹那,一股從未有過的強勁真氣瞬間貫通奇經八脈,多管齊下,仿佛周身經脈全數化為了決口的江河,奔湧不息、源源不絕地将真氣灌入體内,悉數彙入李清幽的丹田之中。
“這是什麼?”李清幽手握弋鳐,又驚又喜,氣喘籲籲地擡起頭來向陸離發問。
“這是,青花魔女做夢都想得到的東西。”陸離用拇指刮了下唇上的八字須,嘴角微微挑起,竟有了些笑意。
——
蒼山,蒼璟閣。
“師父,該用早飯啦——”梁斬如往常一般端着早飯入閣中。
“師父……師父?”梁斬不見柳承志身影,便放了餐食,四下尋找。
蒼璟閣對于梁斬來說不算大,柳承志即便有意要藏,也藏不到哪兒去,梁斬很快便在柳承志平日打坐的地方找見了他。
“師父!”梁斬見柳承志歪倒在一側,大驚失色,三步并作兩步上前,伸出手去探察柳承志鼻息——所幸他還活着,梁斬這般牛高馬大的一個人,竟被他吓得魂不附體。
梁斬扶起柳承志,發現他腹部竟有一處包紮過的傷口,包紮所用的淨白布已經被染得紅透,還正往出滲着血。
“師父,你……”
“我沒事、沒事……”柳承志安慰道,“為師前日已經到醫堂換過藥,隻是今日、今日練功動作有些……”
“師父,這是換不換藥的問題嗎?你怎麼會傷成這樣的?”梁斬急了,背起柳承志便往醫堂去。
梁斬心急如焚,腳底生風,不消片刻便将柳承志帶到醫堂,連聲道:“花師姐、花師姐!你在麼?師父受傷了!”
往常這時候弟子們堪堪做過早課,花離折有些閑時,便捧着早飯到醫堂中來。
花離折果然在。梁斬将柳承志小心翼翼地放在床鋪上,看着她娴熟地解下師父身上染紅的布條,換過了藥,使一塊在溫水中浸濕而後擰幹的幹淨帕子小心地拭去血迹,又用一塊幹燥的布吸了水漬,這才扯布裹上傷處。
“師父,你就在此歇息會兒吧。”花離折替柳承志穿上外衣,蓋了被,柔聲囑咐道。
花離折拉着梁斬到了醫堂門外,将門關上。
“師姐,這、這是怎麼回事?師父什麼時候受的傷?”梁斬連忙問道,“方才背着師父時,我感覺到師父的内力似乎弱了不少,弱得幾乎察覺不到了,這傷竟有這樣嚴重?”
“師父把他幾十年來的内力,全部傳給了李清幽。”花離折道。
梁斬險些失笑,“師姐,這節骨眼你就别逗我了,師父自幼練武,七十餘年的内力,哪怕是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地傳功給他,最少也要三四年,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内……”
梁斬看着花離折的眼睛,說着說着,自己也沒有自信再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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