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幽聽罷柳析所言,脊背竟一時有些發涼,“此話怎講?”
“唐青山死的時候,與二十名劍案發時相差無幾,這也許不是巧合。”柳析解釋說道,“在那時候,他們還沒有死絕。”
“原來是這樣……”李清幽點點頭道,“這麼說來,二十名劍死亡的原因,極有可能和唐青山一樣?”
柳析颔首:“不過我并沒有見過二十名劍的遺體,若是見過,說不定能從中找到些什麼線索,對了……”
“怎、怎麼?”李清幽被她突如其來的轉折打斷思緒,疑惑地望向她。
柳析将斷了的弋鳐合在鞘中,重新挂回去,雙手環在他腰的兩側,把裝有弋鳐碎片的布包系在他腰間。
“抱歉,原本想讓玄鐵道人替你重鑄弋鳐,可他說,你的劍二次崩毀,沒有劍骨,難以成形了,即便成形,也會再次崩碎。”柳析遺憾告知李清幽。
“二次崩毀?”李清幽狐疑道,“可弋鳐隻崩毀過一次,這是江晚山在漠城替我打造的新……”
李清幽的聲音戛然而止。
他四下張望,果然瞥見角落堆疊着的一沓黃符,想來是平日祭劍所用的儀式之物,無處存放,便堆在醫堂。
“漠城?”柳析失笑道,“漠城邊遠偏僻,哪有什麼匠人能打弋鳐這樣的劍?”
李清幽仍不死心,拈出一張黃符紙,握了弋鳐劍柄,抽刃出鞘,割破尾指指腹,将鮮血滴在符紙之上,符紙果然色變,由黃轉綠,須臾便成了黑色。
這麼說來,江晚山根本沒有重新打造過一柄劍,他隻是将崩碎的弋鳐又重新熔鑄了起來,可為何又說“陰寒已祓”呢?
李清幽思索片刻,恍然大悟——自己根本從頭就理解錯了!江晚山此言并非意指弋鳐,而是指人!在體内的寒江落玉訣與江晚山體内心火血枝相融之後,陰寒已然祓除,江晚山之所以知道這些,是因為他體内的心火血枝也受寒江落玉訣所影響,二者中和,化解了心火血枝的毒,進而想到了寒江落玉訣應該也可以被心火血枝所中和。
江晚山想要表達的是“祝賀你體内的寒毒已清”,而非“我已替你将魔劍的陰寒去除”!
李清幽頓時有些好笑——到底還是書讀少了。
“李清幽!”花離折忽然從門外冒出來,“你這沒良心的,回來了也不向我這代掌門知會一聲!”
“花師姐,你就别拿我尋開心了,什麼事能瞞得過你的眼睛?”李清幽笑着迎上去,與花離折寒暄道。
還沒聊上幾句,花離折便撇開李清幽,急不可待地與撲入柳析懷中。
李清幽轉頭往外看去,一縷新陽穿過重重濃雲,随後一束接一束陽光穿雲而來,潑灑于雪地上,晶瑩碎雪點點滴滴反映着,光的,有些晃人眼睛。
“師姐,太陽出來了。”李清幽苦澀地笑了。
柳析一再提及魔宮、提及二十名劍慘案,他心裡是害怕的。
他害怕柳析勘破自己的真實身份,害怕她發現自己并不是那個李清幽,害怕她知道那個真實的李清幽已經死去三年有餘,害怕他們從此反目、從此殊途。
他不止一次地想過逃離蒼山,逃離柳析、梁斬、花離折,還有柳承志,他的師父。
準确地說,是李清幽的師父。
并非他不夜天的師父。
可是以柳析的頭腦,勘破這一切,隻是遲早的事。
他隻能寄希望于在那之前死去。
“太陽都出來了,還不去見師父。”柳析與花離折打鬧之餘,不忘朝李清幽催促道。
“對了,”花離折囑咐道,“師父聽說你回來了,一定要你帶上你的佩劍一并去見他。”
“嘶——”李清幽想起已經碎成一堆廢鐵的弋鳐,一時有些為難。
——
蒼璟閣外,冶爐鼎沸,火光映照在柳承志面龐,使他感覺有些灼熱。
身後枝杈掠動,禽鳥驚飛,應是有個輕功極好的人踏風而來。
“師父,一年不見,您怎麼瘦了這麼多?”李清幽打趣道,“是不是閉關練功太辛苦,又不肯像梁師兄那樣多吃幾碗飯?”
柳承志手捋胡須,轉身大力拍了拍他肩膀,笑道:“你這小子,下山一年,本事沒學到幾斤幾兩,嘴皮子功夫倒是見長。”
“哎喲、哎喲……”李清幽閃轉騰挪,躲避柳承志蒼勁有力的大手,仍是笑道,“看來是我錯怪師父了,師父您這手比之前還有勁,想來是吃得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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