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之上,一個士兵頂着陣當頭急雪匆匆上城來,向殷思行一軍禮,随後道:“大人,據斥候來報,前線戰況不容樂觀,我方諸部已呈潰敗之勢,恐難以堅持到酉時。”
“傳令下去命前線諸部往各個方向分散遊擊,見機行事,盡力拖住北境行軍,天黑之後,依北境行停,再做打算……去吧。”殷思遣退傳令士卒。
殷思說罷,倚牆仰首,漫天雪花也無法給他答案。
恰在此時,巡城士卒上城來報,道是崔玉澈崔将軍前來探問戰況,殷思聞言,仿佛在無邊黑暗中又捕捉到一絲曙光,忙至營帳中迎接。
“崔将軍!卑職殷思,見過崔将軍!”殷思見崔玉澈,快步上前抱拳相禮,忙問道,“錦京可有消息?援軍何時才能到?”
“實在對不起,某隻是回鄉探親,碰巧聽聞與北境戰事,故此前來。”崔玉澈說道,“至于錦京援軍……這幾日許是到不了了,還須再多堅持幾日。”他望向殷思,眼看着殷思瞳仁中神光驟然黯淡下去。
殷思歎了口氣,并未說什麼。他原本對此也沒抱有太大希望,畢竟漠城破時亦沒能等到援軍,守城校尉還因拒不撤退被安了個戰場抗命的罪名,連屍骸都未能收殓,就這麼曝屍荒野。
“這位是?”殷思望向崔玉澈身後那個男人,頗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
崔玉澈猛然回頭,見得白十二正在身後,當下心頭一緊,罵道:“你這莽夫,又跟來做什麼?不是讓你先回去麼?”
“三少爺,就這麼趕輛空馬車回去,我沒法兒向小姐交待啊。”白十二苦笑道。
“你是……你是那個‘錢塘張在’?”殷思忽然喊道。
“你是‘鐵爪飛天貓’?”張在吃了一驚,旋即意識到自己如今的身份,猛然閉嘴。
“我聽說你當大官了,怎麼卻在這裡?”殷思似乎并不知道他入獄一事,反而興奮地問道。
張在目光不自覺地投向崔玉澈,崔玉澈旋即尴尬地咳嗽了一聲。
從前兩人還都是捕快的時候,曾聯手抓捕過一個聲名在外的江洋大盜,也就是那一案伊始,殷思才有了“鐵爪飛天貓”的名号,張在以為那一案之後二人不會再有交集,未曾想今日竟在這裡再次相遇。
“我不慎得罪了大官,結果被人陷害入獄,是崔将軍把我救了出來。”張在打着哈哈道,“看來,在朝堂之上謀生活,還是不太适合我張在。”
“我就知道你小子是捕快的命,還是到這兒來與我作伴了,哈哈哈哈哈……”殷思也沒想到竟能在眼下這清河城中遇上故人,一時不知該是喜是憂。
“無意打攪二位,不過私以為叙舊之事稍後再說也無妨,眼下還是戰事緊要。”崔玉澈提醒道。
張在點頭:“三少爺說得是,戰事要緊,你且說說,是怎麼一回事?”
“北境十萬大軍破漠城之後,并未多作休整,便直奔清河關來,他們似乎是知道不宜久戰,攻勢極其迅猛,欲速戰速決。”殷思應罷,分析道,“我已派出城中大部分人馬,全力阻擊,隻留了些守城的人手,隻是收效甚微,自身反而元氣大傷,現下已經轉變戰術,以遊擊為主,糧草雖不吃緊,但是若再無援兵到來,恐怕這點兵力根本擋不住北境鐵騎的猛攻……”
“不行,”崔玉澈搖頭道,“目前看來,北境意圖一鼓作氣直取錦京,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抵達清河城,遊擊戰術對他們來說不會有太大作用。”
“那麼崔将軍的意思是?”殷思問道。
“三少爺的意思是,召回殘部,據守關内?”張在道,“清河關不似漠關一般地勢平曠,本就易守難攻,又有清河阻絕——壞就壞在清河封凍,給了他們可乘之機。”
崔玉澈颔首道:“張在說得不錯,隻要守住七日,等來援軍不是問題。”
“好,卑職這就去辦。”殷思抱拳,旋即出帳,高聲召來傳令士卒,一一部署。
“三少爺,你真的認為我們能守住七日嗎?”張在心憂道。
崔玉澈并未作答。
——
僅僅三日,城中守軍已去其半。
若非殷思三日前将關外遊擊的殘部召回,或許還不止。
“籲——”崔玉澈入得城門來,旋即勒馬,一面登城一面往城樓上高聲命令,“放箭、放箭!掩護殘部撤退!”
箭矢齊發。
片刻,北境鐵騎回以一陣密密麻麻的箭雨,幾乎遮天蔽日,衆人紛紛俯身躲閃隐蔽。
借着放箭的間隙,崔玉澈探出身去看,一小隊人馬入城來,城門轟然閉鎖。
又是一陣亂箭。
“待守住這一輪進攻,找些人手回收箭矢,為下一次做準備。”崔玉澈向身旁的士卒吩咐道。
“殷思、殷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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