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恕罪。”
“為師不知你何罪之有?”
“弟子未能抑制心中惡念,出手傷人,緻使蒼山與外人交惡。”
“我都聽說了,”柳承志道,“那三個兇手被官差帶走,殺以明正典刑,你并未做錯什麼。”
“可是……”
“若是你對此不聞不問,反而遺殺人兇手以蔭蔽,那才是真的後患無窮,為師才要責罰你。”柳承志反問道,“你不是做了正确的事嗎?”
“可是這世上的不公,是殺不完的……”
“那才更要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不是麼?”柳承志寬慰道。
柳析忽擡頭,與柳承志對視。
“越是有人這麼想,這世上不公的事情不就越少嗎?”柳承志粗粝的手掌撫摸過柳析頭頂,笑眯眯地望着她。
“弟子受教。”柳析長拜後起身,覺察一股寒風掠過,忽生出些許冷意。
“小草,你看,下雪了。”柳承志道。
柳析擡頭望去,果然見雪點落下。
蒼山雪向來落得早,幾乎經年寒徹,柳析習慣了蒼山的冷冽,内力又十分純厚,在他處過冬也不覺寒冷。
她心底裡是喜歡雪的。
雪是蒼山最尋常的事物,也正因如此,她不在蒼山時,見了落雪,便不自禁地有種親切感,如同回了家一樣。
“近來你身上的香味都淡了許多。”柳承志望着逐漸漫天飛舞的雪花道。
“門中事務忙碌,哪有閑心打扮,自然就不香了。”柳析也在看雪花落下。
一滴雪點打在她眼窩邊,她眨了眨眼睛,那雪點被融化,從眼窩滑落下來,惹得頰邊癢癢的。
——
蒼山山道間,一個面容稚嫩的小男孩背着滿滿一筐柴枝,笑着與梁斬揮手道别。
“早些回去,不要在半道上貪玩,一會兒該下雪了,路就不好走啦,明白嗎!”梁斬大聲囑咐道。
“知道了!”男孩嬉笑應道。說罷頭也不回,踩着新學的輕功步法,一蹦一跳地走遠了。
“這孩子……”梁斬無奈地拾起方才被男孩沖撞而掉落的木柴,扔進身後背的背簍中。梁斬力氣足,背簍也比尋常人大上許多,他背上這個幾乎就有六七個成人捆起來那麼寬——其實還能更大,隻不過再大就該容易壞了,便沒再替他編過更大的竹簍。
忽地一人影閃不知落在梁斬面前,梁斬後退半步,定睛一看,原是同樣背着拾柴簍子的何斫,便白他一眼:“怎麼?”
“沒怎麼,來監督你幹活,不成麼?”何斫與他玩笑道。
“我看你是就着鹹魚吃鹹菜、喝完鹵水舔鹽罐,實在閑得慌。”梁斬也同他玩笑一般罵道,“有這功夫,不如去多拾幾捆柴禾,要不等入了冬,人家烤火你凍着。”
“下雪了。”何斫伸出手來,一片雪花恰飄落在掌心,飛快地融化了。
“是啊,差不多該回去了。”梁斬将柴刀别在衣帶旁,緊了緊背上簍子,瞧了一眼何斫,“愣着做什麼,你不回去?”
“老梁,我們是不是很久沒有切磋過了?”何斫冷不丁問了一句。
“是啊,多久了?好像得有個三五年了。”梁斬覺出何斫有些不對味來,便放下背簍,“為什麼突然問這個?”
裝滿柴禾的巨大的竹簍轟然墜地,濺起一陣揚塵。
何斫又忽地沉默下來。
好,既然你不願說,那就幹脆打一場吧。梁斬活動幾下周身筋骨,心裡這麼想道。
也許在拳腳中,能感覺出何斫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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