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幽把黃雲莊園所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地與燕飛翎說了,将自己的想法和盤托出。
“你是說,魔宮極有可能是想通過黃雲莊園一事,挑起我們與中原兩國的矛盾,從而使他們控制的主戰者上位,所以我現在的處境很危險?”燕飛翎聽罷李清幽的話,反倒放松了不少。
“不無可能,”李清幽轉而望向燕飛翎道,“這就要看你自己怎麼想了,蒼龍。”
燕飛翎聞言一怔,旋即捋髯而笑,“李少俠居然連這個也知道嗎?”
“你不怕麼?”李清幽問道。
“怕什麼?”燕飛翎反問道,“怕我曾是魔宮護法的事情洩露,還是怕魔宮的人對我不利?”
李清幽沉默了。
他的确沒有必要害怕。他如今是北境之王,并且是靠着硬實力一統北境七族的唯一的王,就算他曾是魔宮護法的事情傳出去,也沒有人會議論什麼,更多人對他不滿的是,曾經一統北境的王,時至今日不知為何變得如此軟弱,不敢與大錦開戰;至于魔宮那些所謂的殺手,以他的武功,想來也沒有害怕的餘地。
“若是因為害怕魔宮來刺殺而加強防衛,增加北境諸宮的守軍,那樣隻會讓人們以為我這個北境王畏懼中原人,魔宮隻不過是杜撰出來的借口罷了。”燕飛翎道,“李少俠,你能來告訴我這些事情,我心中高興,這表示你把我燕飛翎當真朋友,而不隻是北境王。”
李清幽聞言心中擔憂消卻不少,總算是有些笑容。
燕飛翎接着說道:“不過李少俠,你不是北境之人,也許你不清楚我為何這樣自信,我可以告訴你:北境七族之所以分裂争鬥百年仍然能夠一統,正是因為北境族人視求助外族為恥辱,堅決不允許外族插手我們北境内部的争鬥,即便有人對我治下的北境不滿,也是由北境族人來推翻我,絕不會給魔宮可乘之機。”
“況且現下,北境最應該提防的敵人,是中原。”李清幽補上一句。
燕飛翎神情忽然嚴肅,一本正經道:“北境中原,必有一戰,不過,不在今日。”
“似乎,也不在久遠的将來。”李清幽再次補充道。
“李少俠,你看得很清楚,也很透徹。”燕飛翎微微笑了一下,皺紋從他眼角飛快地顯現了片刻,旋即又消失了。
“并不算一件好事。”李清幽自嘲道。
一個燕飛翎,不足以護北境到天荒地老。說到底,燕飛翎隻是一個凡人,無論他有多大的能耐,終究是一個人,是人就一定會有壽命之限、衰病之苦,到那時,又該由誰來掌管北境的一切呢?
“無計可施麼?”李清幽似是垂死掙紮一般地問道。
他不是不知道這一問有多麼蒼白。
“李少俠,朝堂之上的事,沒有那麼簡單,不是哪個權勢滔天的人一句話就能決定的。”燕飛翎幾番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說了,說罷歎了口氣,“可惜不能多教她一些……”
“燕情公主天資聰慧,現在似乎也不晚吧?”李清幽從他神态之間似乎察覺了些什麼,又不敢十分笃定。
“她的性子我清楚,過剛易折,強逼她做不喜歡的事,反而會害了她。”燕飛翎微微搖頭。
“那也不能……”
他忽然伸出手,阻斷了李清幽的言語,挽起華裳袖口,腕口朝上,李清幽懂得他的意思,順勢将左手搭上他的腕口,不禁為之驚駭——在搭上手的一瞬間,李清幽并沒有摸到任何脈搏,片刻,一陣輕得幾乎不能再細微的突觸才在指腹間逐漸明晰,隻是脈象仍然怪異,絲毫不像是燕飛翎這個年紀應有的脈象。
蒼山弟子多少都會一些醫術,李清幽雖不算精通,但一些簡單的外傷、脈象還是略知一二的,這種脈象,和他從前所知道的任何一種脈象都對不上。
“陛下、陛下!”正驚異于燕飛翎的脈象時,一個太監急匆匆地闖進來,跪在燕飛翎面前,将一卷暗紅色、兩端綴以青玉的卷軸雙手呈上。
李清幽正欲回避,被燕飛翎攔下。
“此物非同小可。”燕飛翎并未責怪太監,而是兀自接過卷軸,僅僅瞟了一眼上面的紋樣便如此斷定道。
太監道:“此物自漠城送來,又有中原皇室紋樣,說是務必要交到李清幽李少俠手中,老奴不敢怠慢,故此闖了進來,請陛下恕罪。”
燕飛翎擺了擺手,太監弓着身子識趣地退下。
“既是給李少俠的,那我就不便查看了。”燕飛翎将卷軸交予李清幽,背過身去。
李清幽展卷視之,越看眉關愈發收緊。
“真龍秘衛是魔宮的前身……這麼說來,你也曾是秘衛的一員?”李清幽心中已有一個大概的答案,隻不過暫且不能笃定,而眼下能夠解惑之人就在眼前,要他不問出口,絕無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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