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忽然從身後擒住張在後襟,劈手将燈籠打在地上,勾了他衣袖狠甩兩下,把袖子扯脫手臂,作條布繩掩住他口鼻,衣袖纏了一圈在腦後,系上個結。
張在試圖拔刀,可右手被那人按死,握在刀柄上動彈不得,他急忙回身去看,卻瞬時被那人一腳頂上後腰,整個人猛然撲在樹幹上,撞得他胸口生疼,頓時激起“嘩啦啦”一陣響,柳絮紛飛,落在臉上有些瘙癢。
那人随手拈了一片落下的柳葉,夾在食指與中指當間,屏息凝神,似在這雜亂聲響中捕捉些什麼。
隻聽得一聲悶響,那人松了手,張在翻過身來,解下糊着嘴的衣袖,借着月光一瞧,忽然愣住。
“是你?”
皎皎月色斜照下來,将男人眼中寒潭鍍上一層銀輝。
他并未應答張在,拾了燈籠便走,張在追上去,正欲同他理論,忽地看見地上癱坐着一人,一邊肩膊流着血,面前插着一柄閃着寒光的利劍,兩眼目光死盯着來人,掙紮着拼命伸手去夠身前那柄劍。
“你右臂經脈已被我截斷,氣血到不了那處。”男人将燈籠交給張在,示意他拿着,借着燈籠光亮,擡手點了那人右臂穴道,替他暫止住血。
張在接過燈籠,擡手照了照,暗自驚詫不已:那人長着一張稚氣未脫的臉,視之不過十幾歲的少年模樣,沒入他傷口處的半截器物,赫然是一片染血的柳葉。
方才那道狠厲的劍氣,尋常習武之人少說也要練上二十餘年,若是氣虛體弱者,恐怕練一輩子也難達到這種地步,如果真出自眼前少年之手,那是何等恐怖的天賦!
更可怕的是,身旁這個人,在黑暗中精準一擊命中少年,僅僅用一片随處可見、随手可摘的柳葉便能無聲無息刺入皮肉、斷人經脈。
此人絕不是那個文弱書生沈燃燈。張在忿忿地想道。
那還能是誰呢?張在轉念一想,忽地怔在原地,一股惡寒爬上脊背,猛然間,一陣沒來由的恐懼遍布全身,張在腿肚子瞬時一軟,驚恐得幾乎癱跪下來。
“繁花滿枝”
“踏雨”
“聽雨樓主”
“劍佛”
“……”
一個又一個詞語随着無法抑止的恐懼在腦海中紛紛湧現,或是溢美之詞,或是江湖傳聞中神話一般的隻言片語,又或是一些響亮得好似飄在雲端的名号。
這些看似毫不相幹的詞句,全都不約而同地彙向一個人。
當世第一劍客,亦是二十名劍案最大疑犯。
張在感到一陣窒息。
很快,這種感覺又變成了慶幸——若是在風醉樓時試圖将他拿下,不要說自己,保不準在外埋伏的十幾個兄弟也難逃一死。
張在以為自己有足夠的勇氣面對這當世第一名劍,可真正看他出手才知道,所謂的勇氣,不過是無知一時蓋過了恐懼。
“你們為誰做事?”他朝那少年問道。
沉默。
“誰指派你來殺我?”
少年倔強地捂住傷口,血從指尖滲出,兩眼目不轉睛盯着眼前男人,依舊是沉默。
“你多大了?”
“十五。”少年沉默半晌,終是開了口。
十五歲。
男人深深歎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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