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攸剛剛去市裡的食肆吃了一份醬雞、半碟新腌的春蒿、三塊髓餅,就下了從袁紹那裡拿來的半瓶杜康。
他現在總算平複了有些焦慮和激動的心情,長舒口氣。剛踏入袁府的側門,就看到化名季英教導唐徽的陳逸瘸拐着走來。
兩人行禮,各自一言不發地錯身而過。
隻不過,許攸接着前行的時候,不屑地撇了撇嘴。
陳逸和他不是一路人,陳逸甚至和袁紹都不是一路人。
即使父親陳蕃政變失敗,全家被宦官誅殺,他陳逸在别人的幫襯下苟延殘喘,瘸了腿、毀了容,卻仍然不願意彎下脊梁。
對于這種不識時務的人,許攸打心底裡瞧不起。
袁本初當然也不喜歡他,可是本初會裝。本初知道現在他們還需要陳逸,起碼需要他的名聲和号召力。
也需要他現在妃子選師父的身份。
許攸想着,已經來到袁紹書房的門口,他長舒口氣,推門而入。
跪坐書案後的袁紹挑了挑眉,看到許攸不問而入,厭惡的神色從眼中一閃而過,随即歡笑道:“子遠快快入座,我找你好苦!”
許攸抹抹鼠須,眼睛一亮,并未坐下,而是徑直走到袁紹身旁,附耳道:“王德馥可是上了疏?”
王德馥,就是冀州刺史王芬。如今時值中平五年春末,各州部刺史入朝述職,王芬近日也到了洛陽。
袁紹被許攸湊得極近的動作弄得很不舒服,但他還是将心頭和眼中的厭惡按了下去,笑着牽起許攸的手:“子遠,我們的大計,要着手了!”
許攸索性與袁紹同席而坐,剛剛平複的激動和緊張又湧上眉宇:“适才陳子逸來,是……”
“正是,”袁紹點頭,“天遂人願,皇帝讓曹氏子值衛嘉德殿,今日正是他輪值……哼,這次,不怕曹孟德不就範!”
許攸嘻嘻而笑:“我去拜訪一下王冀州,定定他的心神!”
說着,他起身,推門出去。
袁紹靜靜坐了一會,估計許攸走遠,才如火燙股一般離席而起。
他鐵青着臉叫來下人,命他們将剛剛坐的這塊席子燒個幹淨。
……
……
曹昂呆呆地立在嘉德殿的殿門外,感覺握着長戟的手已經不屬于自己。
他翻起眼白,望着萬裡無雲的天空,覺得無聊極了。
明天才可以休沐,他看了看階下巨大的白玉日晷,發現如今不過午時剛過一刻,距離可以放松還有兩個時辰外加七刻。
也就是五個小時外加四十五分鐘,還餘下36秒……
好難熬啊……
這時,嘉德殿内忽然響起如雷的咆哮。
曹昂連忙直了直本就不垮的背脊。
沒過一會,太子劉辯就扶着頭頂被砸歪的冠屁滾尿流地跑出殿門。
他看到曹昂,連忙擺出一副雍容的樣子,正正冠,冷哼一聲,帶着一群宦官離開。
曹昂看着劉辯走遠,翻個白眼,也有些同情他。
第一次見這家夥,還以為他多有派頭呢!結果見得多了才發現,這個所謂的太子,并不比尋常百姓優雅多少。
聽楊慎說,由于宮中妃子們生子多早夭,所以當初何皇後生下太子之後,皇帝就将他送出宮,由史道人收養。所以宮中多私下稱劉辯為史侯。
由一個道人養大,回到宮中自然沒有什麼威儀。而且劉辯在外面養得野了,免不了常常偷出宮門去玩鬧。
這些被皇帝看在眼裡,幾乎成了心病。所以,每當他心情不好的時候,都會傳來劉辯打罵一通出氣。
皇帝的咆哮再次吼出,這次不是對已經跑掉的劉辯,而是對許平的祖父司徒許相發起了脾氣。
曹昂隐隐約約聽到了什麼重修河間舊宅、冀州刺史王芬進谏請架回銮之類的言語。
“朕本出自河間,多年不曾回鄉,如今王芬忠孝,舊宅修訖,朕回故鄉看看怎麼了?”
瘦削的靈帝邊對張讓蹇碩咆哮,邊腳步虛浮地出了嘉德殿。
他邁出高高的門檻,忽然止步,回頭怒視張讓蹇碩:“你們說!許相這是要幹什麼?這些士族是要幹什麼?說什麼國為君家,既已為君,則無小家!”
由于情緒激動,皇帝臉上湧起酡紅,連連咳嗽,很快彎下了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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