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結伴,一路西行……因為其中的兩位是當時數一數二的輕功高手……雖然帶着趙敏,卻也不出十數日,便到了終南山……路上每每遇過草木盛開之地,張無忌便依照趙敏口述的方子采藥,把黑玉斷續膏漸漸配成了……
進入終南山,走過一片奇奇怪怪的林子,卻見一處如同地下宮殿般的所在。黃衫女引導他們進入一間房色,裡面極其簡單,靠窗的一張床上躺着一個青年婦人……面部微微有些浮腫,身材略略有些發福,卻是膚色白皙俏麗無雙……張無忌見了,仿佛認識卻一時又想不起來是誰……黃衫女微微一笑道:“峨嵋派的紀曉芙女俠,不算故人麼?張教主你救麼?”
張無忌,一聽大為吃驚:“紀姑姑……紀姑姑她不是死了麼,是我親手埋葬的……怎麼會?”不僅驚,而且駭……有件事情在張無忌心中隐秘多年未曾和任何人說起:就是他隐隐約約覺得紀曉芙一半是被自己害死的,當年就是為了和紀曉芙母女多處些時日,他才勸他們留下來……結果被滅絕師太發現了……所以張無忌後來千裡迢迢冒着諸般危險,把楊不悔送到西域她爹那兒,一半也是因為覺得自己有負于紀曉芙。如今看到她安然躺在這兒……真是驚駭的不知道說什麼好。在他心中紀曉芙是他父母的結合,既有張翠山的名門正派風範,又有殷素素的敢作敢當……
他結結巴巴地對黃衫女說,“紀姑姑,他怎麼會在這裡,她不是在蝴蝶谷被我親手埋了嗎?”
黃衫女微微笑道,“張教主,那日你在蝴蝶谷除了峨嵋派可還有誰?”張無忌道:“金花婆婆和蛛兒。“
黃衫女道:”對,金花婆婆和我家,也有一點點極遠的淵遠……那日,她出了蝴蝶谷去正好遇到我爹,說谷裡面滅絕師太正在收拾門戶,叫我爹别去打擾……金花婆婆并不知道紀女俠和楊左使的故事,我爹卻是知道的……楊左使在和紀女俠分别前曾經回過古墓一次,隻說了他和峨眉紀女俠有一段孽緣,并沒有說具體……在你和不悔妹妹離開蝴蝶谷後,我爹路過紀女俠墳前便去拜祭,卻發現墓裡有極其微弱的呼吸聲音,我爹這人沒什麼武功,但是小時候在古墓裡出生長大,對于靜息之中微小的聲音格外敏感……哪怕是一絲一點的呼吸……所以他便大着膽子打開了紀女俠的墳墓,發現紀女俠上有一絲微弱氣息……他便将紀姑娘帶回到古墓……那時我剛剛開始練九陰真經,一時半刻可以幫助紀姑姑頭骨複位,但要常年固定位置,卻必須她自己也練成九陰真經不可,于是我們兩便在古墓中,我一邊練一邊念,紀女俠也練成了九陰真經,但是隻有在運功的時候頭骨才會複位,平日她若不運氣用功,便頭疼欲裂,不可站立……因此這些年雖然她練成了上乘的内功,自家的峨眉武功卻是完全廢了,人也必須終日卧床,所以不免略有發福。我們在古墓中一直不知道西域有黑玉斷續膏這種神物,自從聽聞張教主在武當山尚治好了俞三俠和殷六俠的傷,這才傳到江湖上,我想到用這個黑玉斷續膏試一試,說不定紀女俠以後頭骨就可以複原,不用再整天卧床了。那次在少林寺見到你,我就想提了,但是那時候人多,我怕外人找到我們這家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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