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紫色從伊索眉心亮起,就好像有個光團在其中不斷彰顯自我。
鑰匙在不斷融化,一部分滲入眉心的傷口,一部分順着四肢形骸,灌入其餘的傷疤。
七道傷口同時散發異色,先是紫,随後多出了偶爾出現的明黃與翠綠。
伊索感覺靈魂在戰栗,但不同于林地那種受制于規則的膽寒,這次的戰栗反而更加讓人覺得自由,甚至是無有拘束。
創傷之道的晉升儀軌和其餘的道路有些許不同,雖然依舊需要祭品和密傳,但卻不用念誦司辰的名,朗誦祂們所理解的道,但或許是不用付諸言語,伊索反而覺得這種靈魂被準則之力改造的觸感變得更加明顯。
傷口中的紫色變得更加深沉,将異樣的顔色壓下後繼續閃耀,仿佛沒有盡頭。
“撕拉。”
似乎有什麼東西被生生撕扯成兩半,而伊索剛想仔細去探究一翻,晉升儀式就突兀的完成,不給他循着感知探索其根源的機會。
滴滴鮮血從傷口處落下,伊索呆愣半晌,顫抖着用些許紗布纏住四肢和胸口,唯獨對眉心沒了主意。
身體上沒有什麼變化,洞察力等等也沒有加強,除了能若隐若現的感知到這個封閉空間的門窗在哪以外,似乎對他自己沒有半點增強,也不知道萊斯利維為什麼執意要他踏上創傷之道。
“甚至還給我留了個難題。”
伊索沾沾順着鼻梁流下的血液,一時不知是該包紮還是放任不管。
不管的話看着吓人,但包紮的話又不好解釋。
“為什麼不試着消毒完以後直接用針線縫上。”
“誰?”
細微的呢喃在耳邊響起,聲音有些像他,但卻又有些失真,和林地裡那種靈魂特有的音色有些類似。
伊索警惕地打量着周圍,不動聲色地從陰影中取出手術刀,防備着可能從各處冒出來的亡魂。
就他現在的傷口數,要是被凍久了,可能就要截肢了。
預料中的寒霜并未襲來,伊索詫異地環顧四周,确認周圍沒有突然的降溫後,敲敲腦袋,開始回憶那個聲音說了些什麼。
“用針線縫上……”
雖然眉心這個傷口他劃得口子不大,但麻醉劑屬于管制物品,他家裡也沒有這東西,直接上手縫,怕是會痛出人命。
“但不得不說,這是個好主意。”
學醫那段時間他光是把小白鼠或者水果皮切了又縫的次數也不少,雖然出大學後就沒在人身上動過手了,但蛾的靈巧和燈的洞察,足夠他拾起過去的技術了。
“家裡還有什麼線。”
鮮血不斷從傷口中流出,手臂上的的繃帶甚至都開始滲出血液,在地上留下一灘血污。
按照正常道理來說,這個失血量伊索應該已經覺得頭昏了,但他現在卻依舊生龍活虎地,好像什麼都沒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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