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常說“雙拳難敵四手,形勢比人強”,如今的情境正是如此。他們隻有三個人,如果真要潛入地宮,一旦發生沖突,面對上千的軍隊,恐怕連自保都難。
“既然如此,我們不如直接去找卸嶺的首領表明身份。咱們都是江湖中人,陳總領頭應該不會不了解我們的規矩。”相較于老洋人,花靈年紀雖小,心思卻細膩,她立刻同意了鹧鸪哨的想法。
看着眼前隻有十七八歲的花靈,鹧鸪哨眼中罕見地流露出柔情。為了花靈和老洋人的安全,他必須更加謹慎。片刻後,他已經下定決心,對兩人說:“我們這就整理一下,上山去吧。要進入地宮,山上的懸崖是必經之路。”
很快,花靈收拾起剛摘下的草藥,老洋人背上他的行囊,三人一同向山上進發。
第九章羅老歪的盲目自信
瓶山山腰平台。
“媽的,終于上來了,陳總領頭……”羅老歪剛踏上平台,就扯開大嗓門尋找陳玉樓的身影。對于他這種享受慣了的人來說,這次長途跋涉的記憶已經久遠得難以追溯。
如果不是為了在瓶山搜刮金銀财寶,為軍隊添置現代化武器,**他都不會來這荒僻之地。聽見羅老歪的聲音,陳玉樓臉色沉了下來。
剛才在甯小塵面前展示的得意之情,被羅老歪的大嗓門瞬間沖淡。雖然早就知道羅老歪的性格,陳玉樓心底還是有些嫌惡他動不動就大聲嚷嚷,仿佛生怕别人聽不見,他可不是聾子,用得着這麼大聲嗎?
本想無視他,但考慮到瓶山之行的合作關系,以及可能需要羅老歪幫忙的地方,陳玉樓最終還是回應道:“羅将軍上來了。”
“陳總領頭,這山路可不好走,我累得夠嗆。咦,這位是?”羅老歪毫不客氣地上了平台,沒等陳玉樓開口,就一邊走一邊說話,直到走近才發現陳玉樓身邊還有甯小塵,心中納悶為何這山上多了個小白臉,于是将注意力轉向了甯小塵。
“哦,羅将軍,這位是我們同行,發丘中郎将甯公子。”
陳玉樓見羅老歪發問,立刻為甯小塵引薦道:“這位是我們的合作方羅帥,他這次帶來了大批人馬,一同前往瓶山。”陳玉樓刻意強調雙方身份,希望借此促成他們和平共處,避免不必要的摩擦。
然而,他的設想過于樂觀。羅老歪聽完,大手一揮,毫不客氣地說:“陳總,瓶山一行,我隻認你。那些中郎将之類的稱呼,我從未聽說,也不想認識。别告訴我你擔心那個甯小塵會觊觎地宮的财富。”
實際上,羅老歪雖然看似魯莽,但并非愚鈍。能在亂世中集結萬人,成為一方軍閥,豈是簡單直腸子能做到的?他這樣說,隻是防備甯小塵這個突然出現的未知人物。
陳玉樓一聽羅老歪的态度,便知事态不妙。雖然不清楚甯小塵的具體實力,但對方是傳說中的發丘天官,靠的不是人數衆多,而是實實在在的個人能力。而且,羅老歪剛才忙于應付甯小塵,還未有機會觀察四周,此刻回頭,注意到不遠處有一棵粗壯如人腰的大樹,雖未近觀,但從空氣中的木屑氣息判斷,這很可能是甯小塵的手筆。
意識到這一點,陳玉樓焦急起來,試圖解釋:“羅帥,這位發丘中郎将是……”
然而,羅老歪卻打斷了他,毫不留情地說:“陳總,放心吧。這小子頂多是個小白臉,這樣的體格,還想跟我分一杯羹?做夢!”說着,他抽出腰間的象牙柄武器,掂量着,挑釁的目光直視甯小塵。
面對羅老歪的挑釁,甯小塵毫不在意。盡管羅老歪手握重兵,但真要對他下手,除非他自己找死,否則絕無可能。以他現在的身體素質,即使是百萬軍中取敵将首級,對他來說也如同吃飯喝水般輕松。在他看來,軍閥不過是一群依賴先進武器和軍隊的人,本質上和強盜沒什麼區别。
看着一臉歉意的陳玉樓,甯小塵淡淡一笑,轉向羅老歪,語氣輕松地說道:“你就是那個靠好運聚集起萬人隊伍的羅老歪,出身響馬吧?”這句話幾乎讓羅老歪氣得說不出話來,出身響馬,一直是他心中的痛,湘西之地無人敢在他面前提及。
如今被甯小塵當衆丢臉,羅老歪惱羞成怒,伸手一揮,手中的槍瞄準了甯小塵的腦袋:“他奶奶的小白臉,竟敢如此對我說話,信不信老子一槍崩了你。”
面對羅老歪的槍口,甯小塵毫不緊張,反而瞥了一眼那把槍,然後對羅老歪露出微笑:“看來你對自己的武器很有信心嘛。”
陳玉樓在一旁看到甯小塵的笑容,心中不由得緊張起來。那微笑中蘊含的威脅,仿佛讓他全身的汗毛都豎立起來。
“那是當然,現在這個世道,誰手裡有槍,誰就有話語權。老子隻需輕輕一扣扳機,你的小白臉腦袋就得像西瓜一樣開花,哈哈哈……”
說完,羅老歪發出刺耳的大笑。
甯小塵看着趾高氣揚的羅老歪,身形一晃,周圍的人都感到眼前一花,轉眼間,場面已發生了逆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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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這玩意就想對付我,你也太天真了。”甯小塵的聲音傳來。
先前得意的羅老歪,臉上的笑容已經消失,他手中的槍不知何時已被甯小塵奪走,此刻正抵在他的額頭,冷汗從他的額頭滑落。
“羅老大!!”羅老歪的手下們同時舉起武器,對準了甯小塵。
“小白臉,你以為一把槍就能對付得了我們這麼多兄弟嗎?”盡管心裡有些畏懼,但羅老歪嘴上依舊強硬,他将視線投向了包圍在四周的手下們。
“那你大可以試試看,看看是誰先倒下。”甯小塵對周圍持槍的衆人毫不在意,他輕蔑地環顧一圈,甚至還将槍口稍微向前推了推。
甯小塵的舉動讓羅老歪心中疑惑不定,本想借此讓甯小塵認清形勢,從而擺脫困境,誰知對方根本不吃這套。
“這位兄弟,有話好好說,之前是我不識人,還請小兄弟不要跟我計較。”沉默片刻,羅老歪額頭上的汗水滑入眼中,帶來刺痛,他用力眨了眨眼,決定先低頭認輸,暗自決定等脫離險境後,要讓甯小塵知道他的厲害。
“呵呵,之前可不是這樣的。”甯小塵的聲音平靜如水,毫無波瀾。
一時之間,瓶山山頂的平台上陷入了寂靜,這份靜谧中,卻彌漫着緊張的氣氛。
不知過了多久,陳玉樓終于打破沉默:“甯小兄弟,羅老大,我們來這裡隻是為了賺錢,不必劍拔弩張。”說着,他向羅老歪使了個眼色,暗示目前的主動權在對方手中,希望羅老歪能服軟。
羅老歪立刻順着台階下:“這位小兄弟,之前是我羅老歪失言,如今我的命在你手中。如果你真的生氣,就一槍崩了我,我羅老歪絕無怨言。但如果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我羅老歪也不是不知好歹之人,以後咱們就以兄弟相稱,你看如何?”
原意并未打算真正傷害羅老歪的甯小塵,聽見羅老歪的話,雖然明白這家夥可能隻是嘴上說說,但他能說出這樣的話,大概已是極限,畢竟周圍還有那麼多手下在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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