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奇物傳給我的畫面當中,我看到了魔羅殿主……”
葉桀緩緩開口,将此前所見,還有心底疑惑一并道出。
“摩羅殿下?”林晗煙眼前一亮,摩羅殿下,可是所有修羅崇拜敬仰的對象。
讓林晗煙沒想到的是,葉桀竟然從這件奇物中,看到了摩羅殿下的身影,這不禁勾起了她心底的幾分好奇,嬌聲詢問:“還有呢?”
“我看到了魔羅殿主,正與另外兩名大能對峙。其中一人身高萬丈,渾身晶瑩,仿佛由琉璃金剛打造,面目威嚴,明亮的眼瞳中,仿佛燃燒着熊熊烈火。另一人身披袈裟,寶相莊嚴,面貌溫潤,卻又帶着幾分悲憫,雙手合十,口中喃喃。”
提及玉珠所傳來的畫面,葉桀深吸口氣,隻覺無形的壓力将自己籠罩,仿若身臨其境般,連喘氣也變得費勁:
“魔羅殿主并未動手,僅僅與那兩位強敵氣息對峙,便引發種種異象,恍然間,我好像看到了無數生靈覆滅又新生,無數世界崩潰又重組,倘若有人闖入對峙的中心,定會被那股氣機生生撕裂……”
林晗煙面色微變,僅憑葉桀的講述,她都能感覺到,那究竟是一副何等慘烈的場景。
又聽葉桀感慨道:“也不知道那兩位大能究竟是誰,竟然得罪了魔羅殿主,下場隻怕不會太好。”
林晗煙思忖道:“主人,我好像知道那兩人的身份……聽您的描述,那兩人應該是曾經的閻羅殿主,分别執掌菩提殿與地藏殿,幾百年前,便被摩羅殿下親手鎮殺,那兩座閻羅殿也就此除名,取而代之的是獸形殿與血池殿。”
“是嗎……”葉桀深吸口氣,盡管當了多年鬼差,但對于其餘大洲閻羅殿的變遷,倒是沒有機會了解。
林晗煙轉動視線,放到了葉桀手中的玉珠上面:“看來玉珠當中記錄的,便是數百年前的情形……說起來,血魄修羅當年也曾參與圍攻菩提殿的大戰,也許這枚玉珠,是血魄修羅的戰利品。”
“你隻說對了一半。”
葉桀搖了搖頭,從玉珠的畫面中,他看到了更多,同時也更加感到不可思議:“這枚玉珠,便是血魄修羅。”
“什麼?”
林晗煙愣住了,再三思考葉桀這番話語的含義,難道這是什麼她聽不懂的隐喻嗎?隻好詢問:“主人,您的意思是,這枚玉珠與血魄修羅的死,有什麼關聯嗎?”
“不……”葉桀深吸口氣,“玉珠傳來的畫面,乃是血魄修羅留下的記憶,他在圍剿菩提殿的大戰中,從一位死去的護殿尊者手裡,得到了菩提殿的鎮殿功法,名為菩提心法,最後卻不知出了什麼差錯,走火入魔,化為這樣一枚玉珠。”
頓了頓,葉桀低下頭來,仔細凝望手中的玉珠。
從玉珠傳來的畫面中,葉桀得以一窺菩提心法的全貌,對于功法内容,也算是有所了解,隻是以他的資質,壓根沒法理解功法深處的玄妙之處:
“按照菩提心法所述,這種玉珠名為舍利,唯有佛門中修行有成之人,才有資格凝練而出,隻是這血魄修羅,不知用了什麼方法,竟然将自己練成這般模樣……”
想到最後,葉桀眉頭緊皺:“佛門?那到底是什麼地方……”
“主人,您口中的佛門,乃是魔羅殿過去的大敵,數百年前,佛門曾強盛一時,就連齊天大聖,也被佛祖鎮壓,實力可見一斑。多虧了摩羅殿下的崛起,這才打壓了佛門的氣焰,從此讓佛門在世間除名,佛門中人一旦顯露身份,便會遭到窺星殿通緝,從而引來十方修羅的追殺,一切與之相關的物品,皆被修羅銷毀,也隻有在少數遺迹當中,才能看到與佛門相關的痕迹。”
“是嗎……”
葉桀點了點頭,在傀儡靈符的操縱之下,林晗煙沒有辦法對他撒謊,她說的都是真話。
林晗煙又道:“不過,這血魄修羅竟然化作了一枚圓珠,倒是十分有趣,我從沒有見過這樣的事情……”
她想了想,又提議道:“這枚玉珠,乃是由菩提殿心法煉成,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倒也算是與佛門有些關聯。殿内修羅,一旦被發現私藏佛門之物,将受到極為嚴苛的懲罰。也許我們應該将它上交給魔羅殿中的修羅王,讓他們來處理此物……”
葉桀卻并不這麼想,好不容易得到的奇物,怎麼能交出去?更别說玉珠中的力量,還能幫他抵抗修羅面具的控制,更不能将其輕易交給其他人了。
“不……我會留下它,你不得對任何人透露此物的消息。”葉桀對林晗煙道,語調中蘊藏不容置疑的口吻。
林晗煙隻得同意,身為奴仆的她,壓根沒有拒絕葉桀的權力,隻得聽候發落。
敲定完玉珠的處理方式後,葉桀心中思忖:“話說回來……玉珠中那股令人内心甯靜,抵抗侵蝕的力量,與菩提心法,有着極大的關聯。玉珠中呈現的記憶,雖然詳細記錄了菩提心法,但以我的資質,就算将功法内容呈現到我面前,我也沒有辦法将其領悟……”
想起身上的資質,葉桀頗有幾分無奈。
如今,他的力量雖然不弱于二轉鬼仙,但仍舊資質平平,沒有任何一項天賦神通傍身,放到一衆修行者中,都屬于資質最下等的那一類,一切實力,都是靠修改生死簿檔案而來。
想要提升資質的話,最簡單的辦法,便是服用珍貴的天材地寶,例如葉桀曾經所得的彼岸花,不過天材地寶數量稀少,可謂有價無市,想要獲得更需要機緣。
此外,一些高深功法,若是能練至極限,也能一步步改善資質,隻是那樣的功法相當罕見,多半隻有名門大派才有一二。
如今,有了六面縫合頁在身,葉桀倒也看到了另一種提升資質的辦法,那便是收集更多主帳,直接利用生死簿的權能,修改檔案中的天賦神通。
隻是,收集主帳之路,遠比其他兩種辦法更加困難,誰也沒法預料最後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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