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前,我們正青春。“草長莺飛二月天,拂堤楊柳醉春煙”是多麼美好的時光。
讀高中的我們單純、可愛、幽默、搞笑、窘迫、無奈的事情,比比皆是,讓人啼笑皆非。
一位體像陀螺、面似關公、杏核眯眼、嘴如傾盆、牙像亂石的同學,她卻邀約貌如貂蟬的文烯陪同相親,文烯又約上了校花雲舒一同前往,可想而知會是怎樣的結局……
那是一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年代,大都是相親組成家庭,很多女孩子也随了社會習俗認了命,早早的聽從父母的安排嫁為人妻。将要高中畢業的同學陀螺被父母逼着去相親,一直在校讀書沒踏入過社會半步的她,怎敢輕易獨自一人去一個陌生的地方,見一個從未謀面過的男子?因此才有了開頭的一幕—邀同學相親。
放學後仨人如約而至,她們走在幽靜的鄉村小道,文烯和陀螺左觀右看欣賞着校外風景,也不時探讨謀劃着相親的事情。雲舒卻截然不同,手捧課本,從走出校門那一刻就沒擡起過頭。她,時而皺眉時而微笑、時而比比劃劃、時而掐指一算,眼睛一直盯着書本,被書中的知識吸引着,隻是機械的跟着倆同學徒步前行。學校離目的地不遠,半個多小時,走到一個破落不堪的村莊,路面坑坑窪窪,崎岖疊折,雲舒趕緊收起來書本低頭看路,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地緊跟着她倆向前。不一會兒,遠遠的看到村子西北角有一戶人家,房子坐落在莊稼田邊,周邊不遠處還有幾戶人家,再遠點是大片的田地,有金黃的麥子,綠油油的花生,開着佼豔荷花般的棉花,托着長長秧苗的地瓜,春種早熟的玉米,長出胡須,有粉色的也有微黃色的,還有白色的。被高矮不一的莊稼包圍着的一片果園裡的杏兒已經熟透,金黃色的圓臉上透着一韻夕陽紅,傳出一絲杏兒甜酸濃香,早開花的石榴已經結果,晚花卻正豔麗似火。桃子尖尖的小嘴上塗着淺淺的口紅,散發濃郁的桃香,蘋果樹上也已長滿了果實,壓彎了枝頭。我們穿過田間小徑來到一個用樹枝捆紮的大門前,門口有兩個中年婦女,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但是,她們長像十分俊秀,地道的中國古典自然美的模樣,風華樸實落落大方,看見我們到來便禮貌的迎了上來,客氣的讓我們進屋喝茶。走進小院,雲舒餘光三百六十度旋轉,整個院落無一死角全收眼底。三間土制矮房,木制屋門爛掉一塊用紙糊着,窗戶旁邊牆上的裂縫可跑馬,院牆年久失修高低錯落,像條正要起舞的龍,院内一間塌了半邊被柴煙熏的漆黑的櫥房,鍋台旁邊的石條上,放着零亂無序的鍋碗瓢盆,一條扁擔搭放在一隻泥罐和一隻鐵皮桶上面,一垛被雨水打濕過的雜草堆,散發出一股發黴的味道,一些破舊生鏽的農具東倒西歪的散落在院子各個角落裡,兩棵半死不活的樹上,扯着根麻繩垂落半空,個子高的人若不小心會被吊住脖子。這兒哪像人住的地方,到是像硝煙未盡的戰場。她打了個寒顫,心想,“難道這就是我們十年寒窗高中女孩今後幾十年應有的生活寫照?”不由自主地搖了搖頭,歎息着喃喃自語。這時文烯和陀螺已被讓進屋裡,雲舒屋也沒進,連陀螺的相親男孩都沒看一眼,立刻走出讓她窒息的院子,一路小跑的回到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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