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啊。”鳳遠涵朗聲一句,他的手裡依舊把玩着那隻小酒盞。
門外的小厮一聽,立刻推門而入。那小厮可是個見慣各路神仙,八面玲珑的主兒。隻見他立刻點頭哈腰來到鳳遠涵面前。
“鳳二公子,您有什麼吩咐。”
鳳遠涵瞥了眼已經迷糊了的趙南風,随後他與那小厮微微一笑,笑容謙和有禮,随手從懷中拿出一錠金子,“有勞了,趙公子的侍衛就候在樓下。”
那小厮一見這沉甸甸的金子,面上立刻笑意更濃。這金子,都夠他小半年的工錢了。
“是,小的明白。多謝鳳二公子。”小厮連連點頭,笑呵呵地退了出去。
于是在衆目睽睽之下,名滿穹川的丞相大公子趙南風,又一次大白天喝得醉醺醺地被自家侍衛扶出了酒樓。
趙南風,雖外表上看去着實是一個相貌堂堂,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可實則卻是穹川有名的纨绔子弟。日常頗愛吃喝嫖賭,若論玩,那真是無人能及。
作為丞相之子,趙南風實在是不成氣候。可他偏偏生了一張好皮囊,穹川不知多少女子對他芳心暗許……那煙花巷柳的姑娘們,更是喜與他尋歡作樂。
“少爺,您慢點。”此刻,丞相府的幾個小厮将趙南風攙扶進了馬車裡。馬車外跟着幾個武功上乘的侍衛。
可誰料,原本還左搖右擺,喝得醉醺醺的趙南風,一進馬車就立刻變了模樣。隻見他面色如常,鎮定自若,呼吸均勻。甚至就連臉頰的紅暈也在漸漸褪去。哪裡還有半分喝醉酒的模樣。
他微微側目,透過馬車帷幔的縫隙瞥了一眼軒墨閣的雅間方向,霎時間眸中變了神色。馬車沒有片刻的停留,車夫很快便駕起了馬。而趙南風的嘴角則緩緩上揚,不知是何意。
雅間内,鳳遠涵與鳳遠安依舊坐在酒桌旁。這時,鳳遠涵一口飲盡杯中酒,辛辣刺激的酒水劃過喉嚨入腹,燙過每一寸肺腑。他怔怔地看着手中的酒盞好一會兒。此刻屋中無人言語,靜得很。
忽然,隻聽“啪”的一聲脆響。鳳遠涵手中的酒盞應聲碎裂。地上,那隻已然四分五裂的酒盞變成了一塊塊碎片………
“求聖上指婚?癡人說夢……”鳳遠涵靜靜地看着地上的碎片,眸中一片陰霾。
鳳遠安拍了拍鳳遠涵的肩膀,他随即起身,“這幾日多上一些心。咱們家有些生意是時候可以擴大一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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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内,清幽殿。
太後面色平靜地看着北冥淵。眸中情緒難辨。北冥淵也不再刻意避開太後,而是迎着太後的目光。二人四目相視,一時陷入了沉默。
半晌,太後終是先開了口。
“蟾宮乃是先帝所賜,是世間難尋的靈藥。是……”說到這兒,太後忽的欲言又止。她低垂下眼眸,眉心微蹙,看模樣似是左右為難。
北冥淵冷笑一聲,喉頭微微蠕動,他緩緩張了口,“是留給皇兄的,對嗎?”
太後一頓,許是被說中了心中所想。她再次擡頭,眸中已然布上了愧疚的神色。她張了張口想說什麼,可是……卻又未能說出一個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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