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清塵很認真地看着面前這個女孩,一字一句道:“鳳绾绾,這是你的人生,不要來問我。”
鳳绾绾不說話了,低頭笑了一下,随即坐回了自己的位子。她似是思了,悟了,又似是什麼也沒明白。莫清塵起身,忽然覺得沒什麼意思,這時,她的目光瞥到屋外的墨安。
隻見墨安獨自一人雙手環臂,倚靠在屋外。他低垂着眼眸,一副落寞之姿,不知在思索什麼。看着這般的墨安,莫清塵忽的有些不忍。莫清塵一直以為,時間是撫平一切的療藥。可是現在她突然覺得,或許時間也不是萬能的。
莫清塵緩緩來到屋外,站在了墨安面前。墨安知道是她前來,身形先是頓了一下,可最終還是站直了身體,微微颔首,冷聲道:“墨安見過王妃。”
“她是誰。”莫清塵輕聲詢問。
墨安一愣,随即略帶詫異地擡頭,但在看到莫清塵平靜的目光後,才放緩了語氣,“一個故人。”
莫清塵點點頭,一個故人?一個能讓他墨大統領牽挂至今,久久放不下的故人?還真是有意思……
“你想讓我怎麼做?”
墨安愣住了,半晌沒有開口。他的思緒不由回到了那個時候,不過短短幾年時光,可是他卻覺得已是許久許久了。
“我……還想見她一面。”墨安的雙眸微顫,眼中平添了幾分悲傷。那是一種隐忍的悲。
莫清塵笑了,帶着點嘲諷的笑意,“就剩那麼一點殘魂了。你真的覺得她還在嗎?”
此話一出,墨安又沉默了。或是被莫清塵一語戳穿,亦或是他自己也不能肯定。這時,墨安默默攥緊了拳,一聲不吭。
見狀,莫清塵又有些愧疚。看來這個故人對墨安來說真的很重要。于是莫清塵也不再多問。
“把香囊給我吧。”莫清塵道。
墨安看了一眼莫清塵,似是沒有完全信任。但隻是一瞬的猶豫,他還是将腰間那枚日日攜帶的香囊摘下,遞給了莫清塵。并且言辭懇切,甚至帶着乞求的語氣。
“墨安拜托王妃了!”
莫清塵随意地擺擺手,漫不經心地邊說邊進了屋,“客氣客氣。若是以後真有什麼,你放我一馬就行~~”
墨安看着莫清塵離開的背影,眼中神色複雜。他常年冰冷淡漠的眸中,終是添了幾分期許……與感激。
晚宴散去。因天色太晚,北冥修便在王府歇下。而北冥淵則派了人手與車馬護送鳳绾绾回鳳府。
至于莫清塵……則負責陪着醉醺醺的北冥淵回栖陽殿。一路上,北冥淵都是搖搖晃晃,跌跌撞撞。莫清塵扶着他,幾次都差點要跌倒。至于為何堂堂王爺,隻有莫清塵一人在旁,片刻功夫之前……
墨安恭敬地站在莫清塵與北冥淵面前,正色道:“墨安今夜當值,不便護送王爺,還有勞王妃了。”
什麼?莫清塵都要被氣笑了。這是什麼鬼理由?
“那小厮們呢?栖陽殿的小厮呢?”
墨安回道:“已經歇下,不便打擾。”
莫清塵笑了笑,這種蹩腳的理由虧他墨安好意思說得出口……分明就是想累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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