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出此言?”
“那些殺手索命人,不是于長老請來的吧?”
“你怎知不是我?”
“因為于阗。”賀新涼道:“他雖過往有些錯處,但本質不壞。便是為了他,我也是信你的。”
“更何況,我不僅同于家無仇無怨,更對于阗有恩。于阗他,如今正跪在萬象峰大殿門口,苦苦哀求。”
“所以,于長老你還是好好想想吧。”
于度臉色有些動容。
“這傻孩子……”
然而話鋒一轉:“隻是你想錯了,想要殺你的一直都是我。你從于府離開時,我便後悔了。恨自己為什麼沒有一劍殺了你。”
“當初在餘末山頂,你我會面時,我就該動手。”
于度從站了起來,眼神怨毒。
“你為什麼要回來?為什麼要活在這世上?”
于度狀若癫狂,指着賀新涼罵道:“你沒有錯。錯的是你體内肮髒的血脈。你以為想要殺你的,僅僅是我嗎?還有很多人,都希望你去死!”
“隻是他們都不敢動手,唯有我動手了。你為什麼不能乖乖引頸受戮?”
賀新涼冷眼旁觀,始終沒說出一句話來。他堅持如此,已經說不通了。
“賀新涼,不,秦昊留下的孽種秦長松,你該死!”
嚎啕聲中,賀新涼轉身一步步走向地牢大門。
從停雲峰出來,賀新涼耳邊仍回蕩着于度的聲音。直到回到萬象峰,峰主大殿。
大殿中,申屠長老和八位峰主神色各異。
翠黛峰主右手死死抓着座椅扶手,看向賀新涼那張臉,越看越覺得熟悉。
“你究竟是誰?還不快說!”
翠黛峰主厲聲大喝。
“穗雲,你失态了。”申屠令淡淡道。
“師叔,難道你也知道?”
翠黛峰主看着申屠長老的反應,沒有絲毫驚訝。
見他不回話,翠黛峰主轉向莫玄:“他是你帶來的,你說他究竟是誰的兒子?”
莫玄沉默寡言,此時才淡淡開口:“不如讓他自己來說?”
衆人紛紛将目光聚集在賀新涼身上。
目光無形,賀新涼卻覺得如山一般沉重。
這些人裡,絕對有希望自己去死的。自然也有希望自己活下來的。
隻是根本難以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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