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瑾心頭紛亂,自宮變後,他和逸王父子兩人相見不相識,再也無話。但,即便再怎麼和逸王關系不愉,可畢竟還是自己的親生父親。無論如何,他做不出傷害自己父親的事,當然,他也知道丫頭也不會讓他這麼做,于是心中更加難受。
“安瑾,你陪我早日找到母親,好嗎?”小幺止住悲傷,看着安瑾道。
男人點點頭。
作者有話要說:從今日起,恢複日更。
謝謝還在堅持陪伴的寶寶們,新書忙碌準備中。
☆、母女相見
第二天一早,嶽虎和淩玉吃罷了朝食,便一起繼續上路。玉津樓的張先生親自來送,并交給小幺一個盒子,讓小幺帶給她母親。裡面,整齊疊放着威武侯的遺物——那場惡戰時的血衣。
淩玉抱着那個盒子似有千斤重量,眼淚幾欲掉落都生生的忍了,在一切結束之前,都不是軟弱的時候。張先生看着淩玉,輕輕點點頭。這個孩子,頗有乃父之風。他不知道這孩子打算怎麼做,但是,他知道她一定會做些什麼,而這具小小的身軀能迸發出的能量,他相信一定不小。
上了馬車,一行人駛出柳州。馬車内的小幺抱着盒子輕輕撫摸:放心吧爹爹,我一定會當面求證,也一定會給爹爹一個交代,讓您在九泉下瞑目。
這一走,用上了比之前更快的腳程,随行的備馬都有十匹,輪換拉車和騎乘。嶽虎将作戰行軍的方法都用上了,隻是苦了從來沒這麼折騰過的丫頭了,可是無論何時,嶽虎看到的淩玉,都是面容平靜,從來沒有出聲叫歇。
逸王世子沒有再追上來,至少嶽虎這麼認為。而實際上,安瑾一直不遠不近的跟随着他們,隻是擔心嶽虎在情緒激動之下做出不理智的行為,因此始終沒有出現。
就這樣,馬不停蹄的行了三天,一行人終于進了蜀地。淩玉随身抱着盒子,除了吃飯從不離身。這三天裡,她翻遍了腦子關于威武侯的點點滴滴,她有些害怕,不知道如何跟這位“親生母親”開口,說自己經曆的離奇的重生,說威武侯身死的真相,更加問不出口,她的娘親和武帝的所作所為是否會有聯系……
但,無論如何期盼、躊躇遲疑,蜀地,還是到了。
一行人進了蜀地和嶽虎的部屬彙合後,就換掉了所有疲累的馬,牽了幾匹耐力很好的騾子,又挑了四個精銳随從,簡單收拾停當邊便出發了。據說,她娘親一直居住在人迹罕至的山中鄉鎮,路途不遠卻并不好走,因此人迹罕至。淩玉以為自己的娘親隐姓埋名,一定是住在一個沒人找得到的地方,但萬萬沒想到實際上還頗有名氣。
最開始,威武侯夫人隻是收留了幾個傷殘的無人照料的兵卒子,到後來,也或有一些雖然身體健全但離開軍營無處可去的人,慢慢的,人聚過來的原來越多。幾年過去,大大小小百餘口,或者成家或者幫着做點農活,竟然也頗具規模,像個世外桃源一般,安靜祥和。
據說,這個地方已經是軍營私下流傳的安樂所:“不死在戰場,就死在四季鎮。”這是人人皆知的理想,但,關于那個主理人,他們隻知道是個頗有見識的婦人,并不知道她的身份。
嶽虎平日裡也不敢多加打擾,雖然威武侯夫人一直婉拒,但他仍舊每十天遣人或親自過去送很多糧食蔬果等生活所需。鎮子裡的人看戰功赫赫的嶽大将軍都對這位婦人禮遇有加,也是更加折服,但從來沒人深究。來到這個四季鎮,不都是為了過安生日子麼,知道那麼多做什麼?
淩玉看向遠處,不知道安瑾是否跟上來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實在超出了她的意料範圍。母親,會對自己現在的一切作何反應呢?
四季鎮。
天還沒亮,任家的小子便早早來到鎮子裡唯一的水井挑水。要是來得晚了,肯定又會有人要幫家裡打水。娘說了,自己已經是個男子漢,不能總平白受人恩惠,家裡的大事小情都要扛起來才對。
轱辘吱吱嘎嘎的響着,一桶水晃晃悠悠的被提了上來,井口不大,剛好也就是比這桶大上那麼一圈。他熟練的将水桶裡的水倒進旁邊的大桶,又挂在轱辘的繩鈎上,快速的搖着轱辘沉下去。以往别人在路上見到總會吃驚,這桶都到這小子腰那麼高了,他挑起兩桶水還是步伐輕快,毫不費力。
兩隻大桶費了些時候才裝滿,他拿起扁擔挑上肩,木桶很大,個子還小,離地也就剛剛兩寸。他腳步很穩,水絲毫沒有灑出,朝着自家的鋪子而去。
這個鋪子,在小小的鎮子裡算是特殊的存在,一方面,它的主人是任家娘子,這個鎮子,大家都聽她的。另一方面,這個鎮子太小,一家買賣字畫的鋪子怎麼可能生意多好。還好任家娘子還幫人寫字,她寫得字,好看的緊。除了寫書信,還有很多過喜事的人家,是不是上門讨個字的。
任家小子穿過鎮子的主街,到了鎮子正中心的自家鋪子,門口竟然已經有好幾個人在等,看樣子正準備敲門。一大早就來求字,肯定是誰家又要過喜事了!他走過去,朗聲道:“諸位稍等,鋪子還沒開門,我去請家母來。”說着他就要從旁門進去鋪子後的院子,也是他們母子居住的家。
那些人扭過頭看他,是多日不見的嶽虎叔叔!他趕忙稍稍蹲下放下水桶迎上來,欣喜道:“嶽叔叔!你辦事回來了!”嶽虎看着他似有些激動,又把目光投向旁邊的一個姑娘。他順着嶽虎的視線看去。
“淩業,你看看,這是誰!”嶽叔叔嗓子有些悶,像是哽咽。
任家淩業看着對面的姑娘:“你,你是……”突然,他像是彈簧一樣彈了起來,一下沖進了院裡,嘴裡大聲喊道:“母親!母親!姐姐,是姐姐!”
院裡的一扇門打開了,一個身姿挺拔的婦人走了出來,神色很是有些急地道:“誰?你說是誰?”
任淩業簡直是嚎着回道:“是姐姐回來了!”
外面地一行人趕緊走進小院,被這小子與衆不同地反應一鬧,淩玉的情緒也是有些淩亂。她看到了院中的婦人,那婦人也瞬間從一群人中看到了抱着盒子的她,婦人伸出手,不敢置信和巨大驚喜讓這婦人,也就是威武侯夫人邁不動腳,哪怕隻有短短幾步距離。
淩玉從人群中走出,眼睛看着那婦人,走到她跟前,跪下。将盒子放在一旁,磕了三個頭:“不孝女,拜見母親。”她的頭抵在地上,淚水撲簌簌滴在地上,一絲泥土的味道鑽進比肩。
一雙溫暖的手扶住了她,把她擁進了懷裡:“沒事就好,回來就好。”這個聲音聽似平靜,但顫抖的身體出賣了身體的主任,能察覺到壓抑着的滔天的情緒。
懷抱帶着一股溫暖的傾向,淩玉這些日子的疲累一下子全部散發出來,她無力的任憑母親抱着她。前世的記憶已經越來越模糊,身體前主人的記憶卻越來越清晰,她已經越來越是任淩玉,再也不是魂穿而來的那個人。比如此時的悲怆、欣喜,在第一次見到這個所謂的“母親”,就已經足夠巨大。
等她醒悟過來,已經是坐在屋内的羅漢榻上了,對面的小弟才九歲多,已經是很高的個子,看起來很有一把子力氣,正在眼睛圓溜溜的看着她,眼圈很紅。她的母親,沈素念,和她并排坐着,擁着她。所有人都不在屋子裡,隻有他們,沈素念這才哭了出來。
威武侯夫人,她的意志可見堅定。她撫摸着淩玉的頭發,一遍又一遍,仿佛在确認懷裡的人。
“母親,姐姐回來了,真好,我們一家人團聚了!”任淩業的聲音還有些痛哭後的沙啞。
沈素念點點頭,溫柔的看着懷裡的姑娘,輕輕的嗯了一聲。她覺得老天待她不薄,最起碼,她的兩個孩子都在這裡,毫發無傷。
淩玉看着弟弟,當年五歲多的小團子現在也是個小小夥了,看他今天挑水的樣子,将來一定能繼承威武侯的衣缽。“母親,我有話對您講。”淩玉從沈素念懷中直起身,拿起随身帶着的盒子放在榻中間的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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