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崎月就這麼毫無感情地說:“那麼,誰來當獵物呢?不如這樣吧,我實在很好奇,當初究竟是誰殺了松岡琴子?她是絕對不會自殺的。誰侵犯了她?找出這個人,歡迎檢舉和揭發。找出來了,這個人就是獵物。找不出來,你們就一起來當獵物吧。”一片沉默。戴面具的獵人和不戴面具的獵物,分割組成一個新的食物鍊。山本岩一郎對這個局面哈哈大笑,似乎覺得有趣至極:“太慢了,不如我來幫他們一把,我能指定一個獵物嗎?她如果給不出你想要的答案,我就要迫不及待先開始遊戲了。”不等宮崎月表态,山本岩一郎隔着面具,不懷好意地瞪向人群裡的櫻井千代:“櫻井老師,您一向最是聰明睿智,請您來解這個迷吧。”櫻井千代臉色慘白冰冷,她從沒想過,有一天她也會成為被這些人欺淩的對象。明明,她跟他們是一夥的,她是學校董事會的人,她跟他們的利益是一緻的啊。可是,看着眼前一張張陌生詭異的面具,她身邊一起站着的,除了從前她所鄙夷輕視的弱者,分明還有許多上流社會的貴族小姐少爺,連他們居然也不能幸免。這座學校喂養出了一群怎樣瘋狂可怖的怪物?“半年前,松岡琴子的确是自殺的,警察來查過了,當時有很多流言,是因為這個班裡的學生不滿意松岡想要教導他們,所以才針對她。當時松岡幫助的人是島田小林。”櫻井千代沒有表現出她的憤怒和恐懼,盡量快速的給出他們要的訊息,把禍水引到下一個人身上。島田小林怕極了,渾身都是冷汗。他也沒有說什麼,極快的撇開自己:“琴子老師還幫助了田中紀子,我沒有傳流言,喜歡傳流言的隻有紀子。”田中紀子不在這裡。其他人陸陸續續也開始說:“我有聽到過,是田中說琴子老師私生活混亂。”“對啊,我也聽到了,她有和琴子老師吵架。”“田中說過很多人壞話……”“一定是田中,她最喜歡引導大家欺負别人了,從很久一起就是這樣。”……流言的盡頭慢慢拼湊出來,或真或假全都指向一個人——田中紀子。田中紀子在哪裡?她也在人群裡,就在面具後,本來臉上一直是挂着惡意期待的笑意,卻忽然慘白僵冷。所有人都在找田中紀子,這是場公開的非正義而隻是娛樂的審判。盡管田中紀子極力降低存在感,很快仍舊被身邊人發現,被揪着頭發拖出來。象征獵人的面具滾落在地,就像當初她從上流社會的小公主,直墜而下落魄可悲。田中紀子極力矜持冷靜的臉上,難掩恥辱憤恨,伏倒在地,低着頭。櫻井千代怒氣勃勃的挖苦諷刺:“你這種人就像是陰溝裡的老鼠,蛆蟲,恩将仇報,最喜歡攪動是非……”田中紀子縮着身體,冷靜地說:“琴子老師跳樓前,櫻井老師對她說,讓她幹脆去死,省得丢人。就像現在這樣,櫻井老師一直在罵她,說她髒。”“你,你胡說!”櫻井千代慌了神,但山本岩一郎對她的恨意早就隻等一個發洩口了。短短幾分鐘内,從校園欺淩到豪門媳婦的枝頭16“你給我住嘴!你在胡說八道什麼?”高橋櫻枝恨不得立刻就掐死這個滿嘴謊言的女人。但是,宮崎月手中的武器卻已經瞄準了她,輕輕涼涼地說:“别動,櫻枝小姐。”高橋櫻枝停止了瘋狂的厮打,轉頭冷冷地看向宮崎月。“不是我,她在胡說。”這麼說道,高橋櫻枝冷靜的表情下,細微的顫動卻表明了,她并沒有看上去那麼從容平靜。沒有人比高橋櫻枝更明白,她現在的處境,因為她比任何人都了解這群人在想什麼。他們根本不在意真相與否。就像當初他們欺淩任何一個人,根本不是對方真的做了這樣那樣的事,他們隻是需要一個借口,多爛多不可信都沒關系,隻要提供一個能讓他們欺淩的理由就好。隻有天真可悲的受害者才會一遍遍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錯了什麼?不然何以招緻這種命運?熟不知,對施暴者而言,這隻是張口胡來的心血來潮。你換了新發型,你笑得太高興,你考試成績好,你長得好看……甚至,僅僅隻是不順眼,有時連施暴者自己都想不出什麼理由。高橋櫻枝自己就這麼做過,最誇張的一次,她等人無聊的時候,随口問身邊一個陌生人:“你是不是認識我?”對方當然不認識。于是,高橋櫻枝說:“你明明就認識我,不然你為什麼故意不看我?”雖然對方實際并沒有看她,也這麼否認了。但高橋櫻枝不需要他承認:“你明明就是故意不看我,你居然還敢騙我?”于是,她就微笑的看着,她的屬下對那個陌生人拳打腳踢。那一下午,她的朋友遲到了二十多分鐘,在那二十多分鐘裡,高橋櫻枝的人打了那個人五次。每一次,不管對方說什麼,她都能找到借口。看着對方不斷跟随她的信口胡說,列舉各種事實來澄清他莫須有的罪名,每一次都抱着能說服施暴者發現她認錯人的希望,卻每一次都被無情打回。最後,她的朋友終于來了。高橋櫻枝垂眸對着那個人微笑說:“原來你真的不認識我啊,你為什麼不早說清楚?”等那個朋友來了,高橋櫻枝慢條斯理的,把這個事當做笑話一樣講給對方聽。當時她的朋友笑得前俯後仰,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高橋櫻枝講到最後,她以那個人一開始沒有解釋清楚,讓她因為打了他浪費二十分鐘為理由,又打了那個人第六次。她自己也笑得快要講不下去。對了,當時那個讓高橋櫻枝都毫無辦法等了二十多分鐘的朋友,也在這裡。很諷刺,不是别人,正是面前這個随口兩句謊話,就把高橋櫻枝推向危險境地的田中紀子。高橋櫻枝沒有急于辯解,絕不是她真的不恐懼,而是她知道毫無用處。因為現在的她,就相當于當時那個路過的陌生人。以宮崎月為代表的面具人,就相當于那時候随意尋找一個目标取樂的高橋櫻枝。“住手!宮崎月不要傷害她,不是她。”正在這時候,一個人跑了上來,擋在了臉色蒼白的高橋櫻枝面前。他将高橋櫻枝牢牢的護在懷裡,轉頭對上用武器指着他們的神情冷酷可怖的宮崎月。是竹内旬!竹内旬的身體也微微發着抖,體溫偏低,極為恐懼,卻仍舊毫不退讓的擋在高橋櫻枝面前。“不是她,不是櫻枝,她是無辜的!”竹内旬微微顫抖卻堅定的說。“老師。”高橋櫻枝的眼淚一下子便湧了出來。“我在這裡,櫻枝别怕。”兩個人此刻都沒有戴面具,看到他們公然相擁的表現,底下的面具人頓時竊竊私語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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