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海市東港區濱海鎮的百花小學是一所輔讀學校,校園内有一個紫藤亭,亭子裡有石凳和石桌,是專門供師生休息、聊天的地方。不遠處飄來音樂室裡傳來的輕微的樂曲聲……
濱海鎮中學學生淘秀麗是賽彌陀的孫女,她和百花小學五年級顧停超同學結為了手拉手活動的夥伴。這天下午,淘秀麗來給父母離異,跟着又娶了嬌妻的父親顧大明生活的顧停超,送新鞋襪和學習用品,剛進校門,天空中就突然下起了陣雨,她隻好拎着這些東西,跑進紫藤亭,掏出紙巾擦拭臉上雨水。望一望亭外的雨,坐下來,低下頭邊輕聲哼着小曲……
賽彌陀作為百花小學外聘的心理輔導員,這天下午來學校作心理輔導,她頭頂手絹,腋夾畫闆,手拿教案夾也冒着雨進了紫藤亭。
孫女見了奶奶就打招呼:“奶奶好!你也來了。”賽彌陀回答:“淘秀麗同學,你好!在學校裡,你可得叫我賽老師。”
淘秀麗回答:“嗯,賽老師,我知道了,以後一定注意改正。”接着,她連忙幫着賽老師把畫闆放到一旁。
賽老師拿下頭上的手絹,擠了擠頭發,望望雨,看看表,把教案夾放到畫闆上,看到淘秀麗手裡拎的一袋東西就問:“你來給顧停超送禮品?”
淘秀麗笑了:“賽老師,你的眼光真好。”
賽老師說:“不錯,有你的關心,顧停超會越來越進步的!”雨聲大了起來,把樂曲聲淹沒了……
顧停超平時喜歡帶一頂大帽子,今天卻沒有戴帽子,隻見他肩背着一個大書包,拎着鞋襪,光着腳,煩躁地跑過來。見紫藤亭裡好像已有兩個人避雨,就漠然地站着,任憑雨水淋濕全身……
淘秀麗看了一下賽老師,望着亭外雨中的顧停超。接着,用手機拍下了顧停超拎着鞋襪,光着腳的模樣,發給了他的父親。
賽老師見狀,趕忙沖進雨中,連拉帶抱地把顧停超擁進亭子裡:“顧停超同學,你這樣會淋壞身子的。”
淘秀麗想幫着顧停超卸下書包,由于用力過猛,卻連他手裡的鞋襪都一起碰落在地,她一看傻了眼。賽老師急忙用自己的手絹,心疼地為他擦拭頭發上的雨水。顧停超不屑一顧地用手把賽老師的手絹撥落地上。賽老師和淘秀麗對視了一下,十分驚訝……
賽老師問顧停超同學:“什麼事讓你這樣不開心?”
淘秀麗把賽老師的手絹拾起來,瞪了巴克漢一眼。賽老師把摔落在地的書包、鞋襪重新拾起來。
顧停超說:“學校門衛不讓我回家去換鞋襪,倒黴死了。”賽老師說:“就為這事?”
雨更大了,風也刮起來了。賽老師把顧停超往自己身旁拉一拉避避雨。淘秀麗也走上前用自己身子來擋風擋雨……
顧停超看到兩個女人為自己擋風雨,馬上害羞地縮一縮身子,激動地掙開她們的呵護,跺着腳說:“學校總不能把我們學生當小鳥,整天關在籠子裡吧,我悶都悶死了。每天放學回家那麼晚,領養我的新爸媽還要我燒晚飯,洗衣服,拖地闆,什麼事都得做,煩都煩死了。我、我、我現在就想回家換幹淨的鞋襪!”顧停超說着,又煩躁地沖進雨中。賽老師毅然拿着畫闆在雨中遮住巴克漢……
淘秀麗着急地說:“賽老師,你的畫版淋雨了。”賽老師又一次把顧停超擁進亭子裡。淘秀麗拿出紙巾為賽老師擦拭着畫闆。顧停超見狀,一時陷入茫然。
賽老師說:“想回家,這很正常。”淘秀麗跟着說:“我也很想。一想,總趴在桌子上哭。可後來……”
顧停超在石凳上坐下,有些疑惑:“這裡也是家嗎?”
賽老師說:“這學校,就是我們第二個家園!”這時,廣播裡音樂聲起:“……隻要人人都獻出一點愛……”
淘秀麗對顧停超說:“我知道,你現在,生活都能自理了。有時回家還幫媽媽做點家務事,鄰居都誇你是個好孩子。”
坐在石凳上的顧停超聽着淘秀麗誇她的話,還是那麼心不在焉,雙腳在石凳上晃悠着。
賽老師親昵地坐在顧停超身旁,語重心長地開導着……賽老師笑着說:“校門雖然關着,但是并沒有把我們的心關住。”
此刻,樂曲聲響、體育館裡的乒乓球、籃球聲此起彼落;科技館裡的“飛機聲”、“汽車聲”更引人入勝。
王老師說:“你有什麼興趣,就去參加興趣小組活動。像她淘秀麗一樣,學校裡樣樣活動都願意積極參加。像我賽老師,也喜歡和書畫社的學員一起畫畫、練書法。”淘秀麗與顧停超同時向賽老師投去了異樣的眼光。
賽老師和藹地對顧停超說:“你的家,是你新爸媽呵護的家園;學校,是我們成長的第二個家園。課堂上,老師教你知識;生活上,老師和結對夥伴教你自主;課外,多種特長的興趣小組,任你選擇參加……”
淘秀麗接着說:“對,在興趣小組裡,練乒乓球,學琴,彈樂曲,學科技,練跑步……各種活動豐富多彩。”
顧停超頓時激動起來,沖出雨中喊着:“我是小劉翔……”
淘秀麗又說:“還有那模型小組,汽艇呀、飛機呀……”
顧停超高聲喊着:“我要飛上天!”
賽老師看了看天,雨停了。腋下夾起畫闆教案夾,把巴克漢書包、鞋襪一拎,走出紫藤亭,走向學校心理輔導室:“走吧,該上課了”。
淘秀麗急着要拿顧停超的鞋襪。賽老師說:“不用,我回頭幫他洗洗。顧停超,你過來,跟我去宿舍裡,拿幹淨的鞋襪換上,然後再去上課。”
正在這時,隻見從門衛那邊跑過來一個人,這個人不是别人,正是顧停超的父親顧大明。
你看顧大明上氣不接下氣,邊跑邊說:“賽老師,不用麻煩去你宿舍給停超換鞋襪了,我看到淘秀麗發過來停超拎着鞋襪,光着腳的照片,立即馬不停蹄地趕過來,為停超帶來了一套新鞋襪。顧停超你快過來換上吧!”說完,他從袋子裡取出新鞋襪,讓顧停超坐好換上。
顧停超問父親:“你今天不是上班嗎?怎麼有空過來?”
顧大明說:“是的,原來今天我是上班的。可是當我正想出門時,廠裡的同事小劉打來電話跟我說,他已經到廠裡代替我的班了,他明天的班跟我換,他上今天的班,讓我上明天的班。叫我今天就不要去廠裡了。所以,我今天就沒有去上班。”
顧停超笑了:“哦,原來是這麼回事啊。爸爸,麻煩你跑一趟了。”
等換好了鞋襪,顧停超站起來對賽老師和淘秀麗說:“謝謝賽老師,謝謝淘秀麗同學。從今往後,我要學會自立自強,不再天天想家了。”他把賽老師手裡拎的書包、鞋襪都摞了過來:“書包我自己來背,髒鞋襪我自己去洗。”
賽老師對顧停超說:“不要去管校園門是否關着,也不用去管家裡是否有人,是否有時間照顧你,隻要你走向小夥伴,走向新生活,我們的心是自由飛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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