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寵一時語塞,尴尬得耳根子都紅了。
“那,那我叫她伯母?”
見諸葛玄隻是輕輕挑了挑眉,沒有反對。
向寵立刻轉向環翠,急忙說道:“麻煩你跟黃伯母說一聲,是我想請玄哥兒出去逛逛的。”
說完,向寵一臉期待地看着諸葛玄。
“玄哥兒,你覺得這樣講,行不行?”
那副既害怕又無助的樣子,讓環翠撲哧一笑,花枝亂顫。
“公子,小向先生請放心,奴婢一定将話帶到。”
環翠掩嘴笑着,扭着細腰,輕盈地走進了府内。
環翠的身影消失後,諸葛玄收回輕點向寵額頭的手指,輕輕吹了吹,點頭道:“嗯,今天表現還可以。”
“不過比起現在的你……”
“我還是更懷念你小時候那副天真無邪的樣子,那時候的小向寵像極了智……智勇雙全的人。”
諸葛玄及時咬住差點脫口而出的“智障”二字,巧妙地轉了話頭。
向寵聽着諸葛玄總是帶着“小”字的稱呼,臉上不禁露出了幾分不悅。
“玄哥兒,其實……其實我有表字的。”
“子峤,這是家父和叔父為我取的,他們說我已經長大,便提前為我定了這個表字。”
向寵邊說邊摸了摸鼻子,似乎這樣能增加他的幾分成熟氣質。
向寵這天帶着點羞澀,對諸葛玄提出了個小請求,想要他在稱呼上做點改變。
“子喬?”諸葛玄一愣,嘴角的笑意差點沒收住,心裡想的卻是那搞笑段子裡的“呂小布”,險些就把“腎寶,味道好極了”給順嘴溜出來。
但一聽向寵說這“子喬”是他父親定的表字,諸葛玄立刻正色起來。
他本可以像往常一樣,拿向寵開開玩笑,畢竟這小子似乎還挺享受這種兄弟間的打趣。
可這涉及到長輩定下的東西,那就得慎重了。
“子喬,是峤山那個峤嗎?”諸葛玄問,目光裡透出一絲認真。
向寵急切地點頭,那雙亮晶晶的眼眸裡滿是期待,“玄哥兒,就是那個峤!”
諸葛玄沉吟片刻,從“子峤”這字眼中,他能感受到向寵父親對兒子的厚望,希望他能如山峰一般頂天立地。
他認真地點了點頭,決定給予這份期望應有的尊重。
“那就這麼定了,以後我叫你子峤,不再小向寵地叫了。”諸葛玄沉聲說道,接着又微微一笑,“至于你,在正式場合可以叫我伯治或兄長,但在私下,我還是你的玄哥兒。”
諸葛玄話音剛落,便邁開大步,徑直朝着府門外熙熙攘攘的街道走去。
向寵此時也心中歡喜,自己終于擺脫了那個讓人厭煩的舊稱呼,他像個小跟班似的,樂颠颠地緊跟在諸葛玄身後。
向寵邊跑邊叫道,“玄哥兒,您說什麼就是什麼,我全都聽您的。”
諸葛玄聽着向寵那近乎媚态的話語,不禁邊走邊沉思起來:自己是不是小時候對向寵太過嚴格,讓他長成了這幅模樣?是不是給他的童年留下了難以抹去的陰影?
他心中暗想:将來父親撰寫《出師表》時,提到向寵“性行淑均”這一句,會不會突然卡殼,懷疑起人生來,以至于筆都拿不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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