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楓腦中不斷閃現和東方妙文的初相識。閣樓中,身影朦胧,初醒時,如女兒那般提醒父親不要涉險時的嚴厲,近身時,白玉一般的俏臉巧笑倩兮,暗香盈袖。
路楓有些不舍,人生第一次邂逅大家閨秀,其實他也不喜歡這一次的推理。
“哎。”路楓無奈地歎息一聲,身形一動,消失于原地。
東方妙文眼前閃過一道極速身影,她臉色又變成綠色,嘴裡尖嘯一聲“不要”,卻是發現有一隻手臂穿胸而過。
強烈的氣血灼燒,烏骨妖雞隕落。
東方妙文嘴裡吐出殷紅血泡,緊接着鮮血噴湧而出。
感應到生機消逝,她的面容重新變得紅潤,神色平靜,端莊而從容,一如那真正的大家閨秀。
她倒在路楓懷裡,拉着路楓的手,用微不可聞的聲音道:“謝謝你!路楓!若是我一直都是東方妙文,我一定會好好和你。。。”
話音未落,她的手永久地滑落下去。。永久地。。
感受到懷裡女孩兒不再動彈,路楓眉頭驟然間蹙起,面色變得黯然。
“我們送她回家吧。”路楓輕歎一聲,抱起東方妙文。
韋三笑也是一歎,若東方妙文能扛過來,大離又會多一位相當于先天級别的煉氣士。
月光下,三人并行,微風拂過,山間傳來山茶花的香氣。
路楓擡頭,望着清冷的月光,他又想起東方妙文在燈下讀書的模樣,這才是真正的大家閨秀啊。
他忽然小聲唱道:“若是月亮還沒來,晚燈也可照窗台,照着白色的山茶花微微開。若是晨風還沒來,晚風也可吹入懷,吹着那一地樹影溫柔搖擺......”
路楓那溫柔的嗓音陪着三人一路走過漆黑的山道,夜間螢火蟲跳躍着綠瑩瑩的舞蹈,伴随着微寒的山風,仿佛演奏着離别的舞曲。
三人帶着東方妙文的屍身回到東方家。
東方川手裡拿着信紙,那上面寫着密密麻麻的字,字體娟秀,人如其人,大方而不失秀氣。
東方川接過女兒的屍體,嘴角抽搐,旋即恸哭了出聲。
大戶人家人多辦事快,很快東方妙文的靈堂設置好。路楓三人上了香。
東方川也給三人安排好住宿。
路楓幾人正要離開,東方川喊住路楓,将一封信遞給路楓:“這是小女信裡囑托一定要交給你的。”
路楓面色一怔,還是将那封信接過來了。
夜間,燭火搖曳。
路楓想要打開那封信,思前想後很久,終于沒有打開。
逝者已矣,他追求的是強者之路,若是前世,此等大家閨秀他一定會好好和她當好朋友。
他将信緩緩遞向燭火,通紅火焰将那薄薄的信紙點燃。
眼裡黑煙升騰起來,路楓心中微凜,忽而他的手一抖,手上的信消失不見了。
熄燈,閉眼入睡,讓一切化作塵封的記憶。
第二日,路楓起床完成簽到,靈蟲又多了一萬隻。
他來到院子,崔明珠打着她的極慢速掌法。
她告訴路楓:“韋三笑一早便離開,回六扇門上報僵屍事件和烏骨妖雞事件。”
路楓點點頭,嘴角微撇,有些意興闌珊。
兩人用過早飯,快馬加鞭,到了深夜距離平山城還有兩三百裡路,外加黑風馬實在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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