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瞬間幻化成黑煙,飄渺着來到林月身前,緩步踏出,額頭上的一對鬼角顯得格外引人注目。
林夕一抹黑唇微微上翹,貼身附耳的低聲說道:
“小丫頭,你難道忘記了麼?他可是曾經手持弑主之劍——軒轅,在九重天上,衆目睽睽之下将你斬殺了數萬次。雖然你有師父贈與你的不死不滅的神器黑羽護身,并未死于他手,可黑羽卻是被他斬滅破損。這才緻使你身負重傷,又被暗箭所害。師父不得不交出十三把弑神劍,換你片刻喘息。九重天那群家夥視你為天敵,你難道忘了?”
林月輕歎一聲,笑說道:
“師姐,我來此處,想必師父也早有預料不是麼?否則,那日師父他老人家又怎會動怒,一擊将他從九重天之上,又恰好打入你的冥土之門内呢!”
林夕聞聲,當即轉身,雙手背後,無奈的說道:
“師父他老人家自然有他的打算,我也不清楚,也不想知道。不過師父沉睡前,的确曾斷言你會來此處,也命我不必阻攔。可……”
林月見林夕欲言又止的樣子,眯着眼,笑說道:
“師父還等着我去叫醒他呢,師姐你還是别糾結了!”
林夕輕瞥身後林月,柔聲說道:
“真是搞不懂你們究竟要做什麼了,當初我聽聞你殒命之時,我還曾一怒踏出這冥土之地,卻被突如其來,許久不見的厄樊用師傅贈與他的九龍棺材将我禁锢封印了萬年,現在想一想恐怕厄樊也是受了師父的某種囑托吧!對了,你見到厄樊沒有?”
林月笑說道:
“我還未恢複記憶之前,曾見了他一縷神識一面。”
林夕輕歎一聲,苦悶地說道:
“當初他好不容易人身化龍,多威風。我曾經還羨慕他呢,沒成想他居然為了九重天上的聖女甘願獻祭龍體真身,化成師父所創的三千世界裡的天地山川,你說他是不是被那個叫……”
林月雙目冰冷,低聲說道:
“白瑩!”
林夕當即繼續說道:
“對對對,就是那個叫白瑩的,當初像被灌了迷魂湯一樣,為了那個聖女,連師父的話都聽不進去!也不知道他與那個白瑩最終有沒有在一起啊?”
林月沉思片刻,神情悲傷的說道:
“在一起了,二人結合還誕下一個女孩,名喚白玥,我還抱過她,很可愛!”
林夕一臉苦笑,羨慕的說道:
“厄樊也真不仗義,好歹我也是他的師妹,居然喜酒沒給我準備一杯,連有了孩子的生辰宴也不邀請我,林月,你說他是不是有些過分了……”
話音剛落,林夕猛然回頭,卻見林月泣不成聲,淚水止不住的向外流着。
林夕一步上前,将林月擁入懷中,低聲問道:
“怎了?小丫頭,你可是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你和師姐說,我去替你讨回公道!”
林月連忙擦掉眼淚,笑說道:
“師姐,我可是終焉之主,誰還能欺負我不成?隻是有些懷念曾經的日子罷了。”
林夕雖然察覺出林月的異樣,卻沒有繼續詢問,而是輕撫着林月的秀發,柔聲說道:
“小丫頭,我就你這麼一個妹妹,若你當真被人欺辱,我甯可毀天滅地,将厄樊抽筋拔骨,也不想你委屈落淚。”
林月聞聲,破涕而笑,笑說道:
“師兄現在都散去龍身化成天地山川了,就剩下些許神魂留世,你在将他抽筋拔骨,也未免太過分了些,他得多可憐……”
二人相視放聲大笑,笑聲在空氣中久久回蕩。林夕當即輕喚道:
“無常!”
手持巨大鐮刀的無常伴随着一團從茅草屋身後高聳入雲的巍峨大門内鑽出的缥缈黑霧,轉瞬而來,單膝跪地,沉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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