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凱拉宓忒的所有課程,老師都會用地道的聯邦語進行授課,語速很快。要是隻是專業課很難就罷了,還可以課後努力一番。可是如果是語言不過關,上課的時候連聽懂都成了問題,那麼就遑論吸收知識了。 再說了,不少課程不僅對聽力有要求,對口語也有要求。比如說普蘭特斯帝國語系,期末考試包括了筆試、口試部分。而星際醫學倫理學的老師則非常喜歡提問學生,這部分的表現也納入成績評分中。沒有紮實的聽力口語基礎,那麼這一切就簡直是噩夢! 為了不落下進度,她必須盡快把語言難關攻克,初步目标有二——一,把聽力口語練上去。二,了解普蘭特斯語系常用的詞語含義。 下午三點多的時間,圖書館人不多。程遙把自己的書包鎖在了員工室的保險櫃裡,出去草坪,圖書館的工作人員給她和另外兩個兼職的學生進行了簡單的培訓。修剪草坪的工作不難,隻要學會除草機器的使用就好了。難的是給道路兩旁的樹木修型,需要分三次培訓。程遙認真學習了幾把不同規格的剪刀的使用方法。時間才過去一個小時,時鐘指針滑向下午四點半,培訓結束了。 衆人散去,程遙推開了圖書館的門,這個時間段,圖書館的人多了起來。程遙在智能機器人那兒的檢索系統輸入了“普蘭特斯語言”的關鍵詞,檢索到了不少書籍。 程遙習慣在安靜少人的地方看書,在圖書館繞了一圈,終于發現了在二層靠窗那裡有個僻靜的角落。兩排淺褐色的書櫃呈丁字形擺放,素淡古典的書籍整齊擺放書架上,剛好把這一塊小空間掩蓋住了。一張長方形的桌子放在窗戶邊,一共可以坐六個人,現在一個人也沒有。靠窗那邊的凳子拉開了,也許是有人剛剛才離開。 在過于燦爛的陽光下看書很不舒服,隻是秋日的午後,陽光卻剛好。程遙把書包放在其中一張凳子上,随即下樓,按照查詢到的書單上的編号,挨個書架找書。 捧着好幾本書回到二樓,程遙坐下,開始認認真真地看書。微風拂過臉頰,陽光灼暖,也許是太過惬意,程遙不知不覺就趴在了桌子上睡着了。 紙頁在風中翻飛的聲音很悅耳,不知過了多久,她隐約感覺到眼前落下了一片陰影,似乎有人在身邊坐下,剛好擋住了一小塊陽光。來者動作很輕,但程遙還是微微動了動,動了動壓麻了的手臂,悠悠轉醒了。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清淺的銀色,漾着淺淺的碧色,耀眼,甚至刺眼。 身旁的人披着象牙白外套,袖口及肘,輕薄如蟬翼,裡面搭穿深藍緊身長袖。一條彩帛束起他的發絲,垂落在肩,耳邊兩撮被微風調皮地拂起,零零散散,朦朦胧胧。 他的側臉因高挺的鼻梁和微翹的嘴角而顯得完美,銀色的睫毛在眼睑下落下了一層陰影,仿佛振翅的蝶翼微微顫動。 那瞬間湧上内心的不知道是什麼感覺,程遙隻覺得……畫像和真人一相比——實在是差得太遠了。 三秒後,程遙回魂了。 好吧,毫無疑問,蘭斯的出場很美,很震撼,很牛逼轟轟——可當程遙意識到這個是誰之後,還是吓得一個激靈坐了起來——卧槽?! 滿腦睡意瞬間抛到了九霄雲外,程遙混沌的頭腦瞬間清醒過來,險些破音,脫口而出道:“陛——陛下?!”Σ(°△°)陽光下,蘭斯冰藍色的眼眸顔色顯得更清淡。剛才他就一直保持着這個動作,莫非剛才自己在睡覺的時候,他一直在旁邊看着? 程遙結巴道:“你你你您您您怎麼會在這裡?” 蘭斯輕笑:“我偶爾會回來這裡看書。”這是個屬于二十多歲的年輕男人的聲音,清耳悅心,略微低沉。 這是程遙第一次不通過廣播和電視,親耳聽見真實的他的聲音。 回來?聽見這個詞語,程遙琢磨了一下,這才想起來,蘭斯是凱拉宓忒學院的機甲系和軍事指揮系雙學位畢業的畢業生,被寫進了校史和刻在豐碑上,和她能稱得上是校友。 程遙:“原原原來是這樣……”她終于注意到蘭斯坐的位置就是一開始那張被拉開了的凳子——見鬼了,她還以為那是有人剛離開,沒想到那個人是蘭斯!天知道他還會再回來!想到這,程遙道:“陛下,對對對不起,我是不是占了你的位置,我馬上走……” ——她真的不是故意結巴的,實際上,從開始到現在,蘭斯的态度都很溫和。不如說,高傲矜持和溫和親切,這兩種氣質同時蘊含于他身上。你能感覺到内裡的高傲,但他用一種溫和的方式傳達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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