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很大,有時候,怎麼也找不到一個人。
天地很小,縱使隻顧前進,許多景色始終就在那裡。
仿佛讀書般,隻要不停下,總是能看見錯過的一行。
不過有時若是要看得詳盡,難免惡了他人,畢竟李珣進境太快,又未簽水鏡盟約。
各宗或許忌憚他窺視真傳道統,故而對他更為提防。
不過數十年來,李珣還是将那十山七海,九真四異,一一看遍。
那三洞天六絕地之屬,大多地方卻也去過,但心中總是有幾分疑慮,未将之繪在己身的心中靈犀。
雖說到底與此界浸染許久,就如往昔李珣也借用了不少星軌禁法布陣,以九幽微塵給冥月洗練道基。
但到底也恰似青吟所謂的太虛,不似此界之物。
或是仿佛他所在的霧隐軒,是他人所造,要麼是天外墜落而來,或許也是兩者皆有。
曆經重劫,天地重新銷熔,倒也分不清原本面目,推衍也全然是做無用功。
不過始終還是有些顧慮,所以李珣也遲遲沒有邁出那一步,突破真一。
不過他這般倒是可笑。
修行的每一步都走得慎之又慎,但最後除卻一些技藝外,還有多餘的用處嗎?
或許還是有的吧?
走過天地,大半是為了修行,另外小半也未嘗不是想要讓自己,這仿佛凡俗生命一生的年歲充實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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