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睦邑外,真人、原城主、郁城主以及衆晚輩望着前面,兩株高大的喬木立成一座城門,這北城門冷冷清清,無人進出,唯有幾隻幼鳥早起亂鳴,卻不知是嗷嗷待哺,還是受到驚吓。
原城主道:“真人,郁城主,看來天魔已先一步到來。”
郁城主道:“展大哥,原城主,我們分作三路進城,可令天魔不能使出合擊之術,應是上策。”
原城主道:“可我們既不知此城是哪路天魔,又不知這路天魔如何分守三門,若分開,就難以用屬性相克之理取得先機。”從冰目原一戰中,四城五門也對天魔的術法屬性有所了解,因而商讨出哪城哪門對付哪些天魔可占先機。
真人道:“天魔既然先一步到來,恐怕選擇已不在我們。”
“真人見識卓絕,果讓塵某眼界大開!”一個聲音不合時宜的傳了過來。
衆人尋聲看去,兩株喬木中間的城門裡走出一群灰衣人,正是塵飏座下六使者灰、埃、霾、霭、霆、坼以及六使者麾下十二斥候倏、忽、迷、亂、淼、漭、澎、湃、崩、摧、霹、靂,衆魔讓開兩邊,一個中年閑庭信步而出,粗眉方臉下殺伐内隐,威勢外壓,蒼雲衣上風雲變幻,虹翳屢現,手拿一拂塵,拂為蒼焰絲,絲端都銜鉛色小珠粒,以暗金線結於木柄,木柄上暗無天日,飾镂一抹熾色雲,柄端垂暗色黛緌,正是執掌魔兵蒼焰枉天塵的天魔大護法塵飏!
塵飏走出,望衆人道:“你們要分三路入城去救百姓,我難以阻擋,可百姓能活幾成,料也不在你們。”見了此路所來人馬中有荊棘真人,更有黃塵劍、赤虹劍、乾坤旗九牧神兵其三在此,塵飏不願四城五門分作三路去救百姓,如此,則己方也需分開,分開則不能使“塵殃身心”,因此要以百姓性命脅迫他們在此開戰。
于是霆使者一揮震雷槍,身後的兩株喬木應聲而倒,将城門死死封住,再道:“路隻此一條,雙方盡興一戰,原睦邑由誰入主,全憑本事。若你們不敢,就請離去。”
原城主心中樂意:“天魔盡數在此,便可依循屬性相克之理,有的放矢。若能力保原睦邑不失,救滿城百姓,便可讓原睦邑拔得頭籌,揚名九牧,于日後大大有利。”于是朗聲道:“老夫自少年時就坐鎮原睦邑,若是不戰而走,如何重掌此城?”
塵飏聽了“重掌”二字,心中不悅,可此路人馬實力非俗,他若貿然開戰,勝負實在難料,得虧想起天驕曾說的“四城五門早有裂痕”之言,這才有了一計,思慮片刻,眼中精光閃過,冷笑道:“原城主如此自信,莫非是因為荊棘真人為你撐腰?”
塵護法一語驚醒原城主,後者心思急轉:“憑借萬木青榮劍,我雖能勝任一使者,可此戰最終取勝的關鍵,隻在真人。這樣的勝利,必是因為天魔大護法為真人力克,這樣的勝利豈不是讓真人名聲更盛,我豈不是給他做了嫁衣?”
真人聽出塵飏之意,又見原城主若有所思,開口道:“大護法無須以言語挑撥,前度冰目原外,四城五門推心置腹,禍福與共,早不分你我。今日,我與原城主、郁城主并肩為戰,也是如此。”
原城主這才高聲回道:“不錯,老夫誓與真人、郁城主同進同退,此戰雖無信心,可也要一試。”
“既無信心,原城主還是先想好自己的退路為好,可莫要壯志未酬,含恨先死。”
“若能死在原睦邑,老夫也算死得其所。”
“死得其所,說得好。那郁城主呢?術法無情,難道郁城主不怕血灑原睦邑?”
郁城主道:“修道山水路,山是屍骨堆積,水是血流成河。我若懼怕,豈會踏上修道之路?”
“郁城主說的大義凜然,當年清風山大決戰為何不去?”
“……”郁城主頓難回答。
真人道:“為九牧上古事,郁城主親人三損三亡,‘水波淺澹,源澤河津’,大澤九牧的水之力,怎可失傳?”
“荊棘真人,這莫非就是您隻帶了半數弟子出來的原因?如此一來,哪怕今日他們盡死于此,您也不至後繼無人,真人想得周到,看得長遠。”
真人不願與之逞口舌之快,道:“大護法作何想法,我并不願理會。”
可原城主内心畢竟被觸動:“原睦邑和雨幕府弟子盡數在此,而荊棘門、駐暮城、海慕濱不然,一旦開戰,恐怕我和郁城主的損失會大于其他,到時我勢單力薄,日後如何争雄?”卻恐怕他人看出自己的猶疑,不得不開口:“大護法既然盡帶屬下,想必要孤注一擲。”
“孤注一擲?原城主以為你們能擋得住‘塵殃身心’?”
“若先殺大護法座下幾名使者,那聯合之術還如何使出?”
“你不怕我先殺你幾名弟子?”
“除魔衛道,怎能沒有犧牲?若原睦邑弟子的犧牲能救得滿城百姓,此事豈可不為?”
塵飏淡淡問道:“你有沒有想過,哪怕你們取勝,塵某也可殺盡城民,讓你做個空城之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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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城主頓時難以回答,隻在心中思量:“哪怕取勝,天魔也将以滿城百姓要挾我,到時我是進是退?無論進退,都是我落罵名,于我有何利?看來此戰無論勝敗,原睦邑都難保住,滿城百姓都難救下,我更不能拔得頭籌,揚名九牧!難道要我不戰而走?可此話,我怎麼說得出口?真人、郁城主又怎會答應?城民又會怎樣看我?城主之位,修道之責,已令我毫無選擇的餘地。未想,天魔先于我們出現,反令城民成了我聲名鵲起的絆腳石,要是原睦邑也和荊棘門一樣,都是修道弟子而無半個城民,那我就沒有這樣的煩惱了……”想到此處,不覺将目光投向了真人。
郁城主斥塵飏道:“以無辜為要挾,這豈是大丈夫所為?難道堂堂天魔大護法,竟是不折不扣的小人?”
“放肆!”霆使者呵斥一聲,要維護塵飏名聲:“大護法若是小人,何不要挾你們俯首稱臣反要與你們盡興一戰?”
郁城主冷哼一聲:“難道當年天魔域時,是我挾無辜以要挾?”
塵飏道:“郁城主,此一時彼一時也,當時塵某也出于無奈。豈不聞大丈夫不拘小節,君子順勢而為?”
“你也算得上君子?”
“塵某此時已坐上原睦邑城主之位,不知算不算得上君子?”塵飏之言仍是針對原向榮的“重掌此城”之語,既然稍後原向榮才能重為原睦邑城主,那此時的城主不是自己還能是誰呢?而且此言隐含原睦邑城主算不算君子之問,這就讓郁淼真難以回答了。
郁城主見說不過,便将目光望去真人。
真人道:“兩位城主,此時多說已無益,勢必一戰。來路所議可還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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