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握住。
忽然非常溫柔地呼喚了一聲:“蕾蕾,别愧疚。”
元嬰江蕾擡眸凝視。
冥昭已經收起淚珠:“這是師伯轉世前讓我留給你的最後一句話。”
然後,他第一次往前邁了一步。
“也别絕望。這一次,會不一樣。”
他的語氣一點都不霸道,也沒有用宣誓的口吻,隻是平靜地陳述。
甚至,很容易讓人以為這句話,隻是前面那句話的下半句,而不是另一句。
卻讓人明白,不管這是誰說的話,都是他将會用生命來證明的承諾。
元嬰江蕾擡手伸指,輕輕一點自己的眉心。
一道虹光猶如花钿在她的眉心處浮現。
“不要拒絕!”冥昭倏地閃到她跟前,手指輕輕地按住她那纖小的手指并眉心。
“這是你的本命法寶,你不該給我。”
“沒有天羅,你會更壓不住它。”
元嬰江蕾垂眸看向自己的胸口。
那裡,深處,有一面銅鏡若隐若現。
“我會全力以赴地壓制它。若是有一天,我失敗了。”元嬰江蕾擡眸,認真地要求,“徹底毀滅我,不要有一絲的殘留。”
“好……”冥昭應聲,神色平靜。
卻沒有說出下一句:若真到那一天,大家一起同歸于盡便是。
“我該回去了。”
元嬰江蕾看向天邊。
那裡,第一縷天光正從地平線上迸裂而出。
從此,黑暗的世界,開始有了光明。
“再見!”冥昭同她告别。
下一瞬,元嬰江蕾化為一縷青煙,陡然回到烏黑的軀體裡。
“蕾蕾……”
冥昭幾不可聞地低吟了一聲,眼中終于流露出無限的眷戀。
然後,他合上了眼睛。
再正開始,已經變成了顧極的容貌。
……
她為什麼還活着?
望着滿天的霞光,江蕾愣愣地呆了好一會,都沒反應過來。
不是整個世界的雷電都來劈她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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