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裡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日僞軍雖然被打跑了,人們仍然心有餘悸,慌恐不安。聽說村裡死了很多人,擡到了村口,人們都來看個究竟。村口的人越聚越多。
除夕夜帶頭要主事的老耆,以鄭重其事的姿态說道:“依我說,村裡死了這麼多人,這個責任應該要長勇來負。除夕夜是他帶着民兵砸死了那麼多鬼子,鬼子才來報複的。以後咱們村就不得安甯喽。”
本來付長勇就說,這5位民兵的死,和自己脫不了幹系,就心疼不已。聽他一說,心裡更加疼痛。他低着頭,就像有罪似的。
死者的家屬們,本來就是把心裡的怨氣發在付長勇身上的。聽老耆這麼說,家屬們都狠狠地瞪了
老耆見目的達到,就繼續說道:“這長勇終究是年輕啊,好高骛遠,好大喜功……”
還沒有等老耆說完,高英魁就怒不可遏地嚷道:“付老七!你閉嘴!除夕夜日僞軍來掃蕩,要不是長勇哥未雨綢缪,早做防禦,大家還吃上大年初一的餃子嗎?還能看到初一的太陽嗎?!”
“你才是好大喜功,沽名釣譽!除夕夜,你把男女老少都招集了去,給你長臉。喊卧倒,你不叫卧倒。僞軍來了,你比誰趴下的都快。結果,造成了一死一傷。你純粹是娶媳婦打鬧幡,湊熱鬧。”
付老七被怼的啞口無言,張張嘴又閉上啦。
得到消息的付長勇父親,也拄着拐杖走過來,人們自覺地讓出來一條道。他身體矍铄,如炬的雙眼,怒視着付老七,道:“老七,你那會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我…我…”付老七吞吞吐吐地說不出話來。看起來付老七還是敬畏這位老人家的。這位老人付德厚,以前是村裡的主事人,自己感覺年邁,已經力不從心。就委托付老七接替。付老七操持村裡的事務不足兩年,日本鬼子就侵占了縣城,修建了馬莊據點。接着就成立了農會、民兵、婦救會等組織,有取代他的可能,對付長勇産生了逆反心理,處處就要和他做對,處處就要抵毀他。
“你的意思是說,長勇帶領民兵打了日本鬼子,日本鬼子才來掃蕩;長勇不帶領民兵打鬼子,鬼子就不來掃蕩啦?”付德厚老人臉色鐵青,腦怒地問道。
“我是這麼認為的。”付老七哭喪着臉道。
付德厚又要和他理論,被郭子雄制止了。
聽了這會之後,郭子雄就聽明白了,走到付老七面前,嚴肅地道:“你的言論是完全錯誤的,也是十分危險的!說你是漢奸走狗,你還沒有達到那種程度。不過,你已經瀕臨漢奸的邊緣了,對你這種人,縣政府會對你采取政治思想教育,直到你分清楚了誰是敵人,誰是朋友,提高了思想覺悟為止。”郭子雄說的并非假話,對于抵毀抗日幹部的言論和行為,絕不姑息。
付老七認識到了自己錯誤的嚴重性。額頭上泌出了冷汗。說道:“我錯了,就原諒我這一回吧。以後再也不敢了。”
“付老七,再有下次,我這關你就過不去。”付德厚轉向郭子雄說道:“郭隊長,就原諒他這一回吧。下次再犯,你就禀公處理。”
“就看在您老人家的份上,就不和他計較了。”
付老七聽了這話,就低着頭,灰溜溜地走出人群,走回家去。
村口的人們想繼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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