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子雄脫掉外面的破棉襖,露出裡面的戎裝,就是在震懾這對夫妻漢奸。他們的行徑已經名聲遠播,随時随地都有被處決的可能。
郭子雄嚴厲地道:“投敵叛國你們知道是什麼罪責嗎?你們的罪行,人人得而誅之!你們到底是想死想活?”
老耆懂得投敵叛國的嚴重性,冷汗涔涔而出。因為被捆了“四腳捆蹄”,所謂“四腳捆蹄”,就是将雙手雙腳捆在一起。這樣,行動相當不便。他歪着頭瞅着郭子雄,祈求道:“八路軍大人饒命,我不想死,我想活,我想活。”
“以後,不能叫大人,也不能叫長官,叫八路軍同志。”
“是,是。八路軍同志。”
郭子雄誠懇地說:“你想活容易,你的命就掌握在你自己的手裡。隻要你不再做漢奸。極積抗日,極積為抗日做貢獻,就沒有人要殺你。”
老耆的眼眸中閃現出一絲亮光,問道:“我怎麼做才能活命呢?”
“八路軍在前線和日寇作戰,給養供應不足。你們家這麼多糧食,把它交了公糧,就是為抗日做了貢獻。就可以将功贖罪。”郭子雄說道。
老耆決定道:“好吧,就按照你說的辦。”
媪妪大喊大叫地道:“不行!咱們家的糧食一個粒兒都不給八路軍吃!”
這句話戳中了郭子雄的痛處,他最信仰的就是共産黨、八路軍,這個女人對八路軍有這麼重的深仇大恨。此時。郭子雄向她跟前邁了一步,就要拔匕首捅她一刀。又一想,老耆剛剛把糧食獻出來,回頭就捅人家老婆兒,不管理由再充足,也不合适啊。
郭子雄抑制着又怒火,問道:“如果日本鬼子來征糧食,你給不給?!”
這句話媪妪感受到冰冷寒涼。這是一道絕命題,如果說給,八路軍征糧食不給,日本鬼子征糧食就給了,擺明了就是漢奸嗎。如果說不給,她還真不願意昧着良心那麼說。這個媪妪,就是個蒸不熟煮不爛的滾刀肉,沒理狡三分。現在這種情況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了。
老耆看到了老婆子的執拗,心裡暗罵她不識好歹,一條道走到黑。又不能不管她,就祈求道:“八路軍同志,她一界女流,不太懂事,求你原諒她這一回吧。”
媪妪不但不領情,還耿耿于懷地道:“就你懂事,看你多麼懂事呀。”
一下勾起了老耆滿腔怒火,憤恨道:“說你不懂事是好聽的,純粹就是個掃把星!這個家走到這種地步,完全拜你這張臭嘴所賜。你整天在歪歪面前說,這個僞軍背回來整帶的糧食,那個僞軍又發财了。是你把歪歪引向了邪路。我問你,你那麼見财眼開,家裡那麼多糧食,你吃得了?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
媪妪心裡已有觸動,嘴上卻不示弱,說道:“你這會說還有用嗎,屬司馬懿的,馬後課。”
“我說過嗎?你們聽嗎?”老耆無奈地道。
郭子雄嚴肅地道:“你們投敵叛國做漢奸,這是不可饒恕的死罪!”他從腰裡拔出一把盒子槍,握在手裡掂了掂。這老倆口都瑟瑟顫抖起來,看樣子這是要被槍斃了。不隻是他們二人這麼想的,吳旭亮他們二人也是這麼想的。
郭子雄将手槍插回槍套,又拔出一把匕首,說道:“現在彈藥十分匮乏,殺漢奸不可能用子彈的,一定要節約子彈,這把匕首足矣!”
郭子雄看向了老耆,老耆打了個冷顫。心裡在忖度,難道他還會變卦,殺了我麼?殺了我他們的利益可以最大化,一點不剩地把糧食全部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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