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子雄倏然想到裘歪其父說的話,問道:“你是不是有個姐姐?”
提到她的姐姐,江映紅的眼眸更加深情,更加閃亮,那是她引以為傲的姐姐。每當提到她,心裡就美滋滋的。她傲嬌地回答:“是啊。我是有個了不起的姐姐。她在北平上師範大學,可謂之出類拔萃的天之嬌女。”
郭子雄疑惑不解地問:“她能和你媲美嗎?她的名字有你的名字這麼響亮麼?”
江映紅自嘲地道:“姐姐江映月,妩媚靓麗,學識淵博。在姐姐面前我簡直就是一隻醜小鴨,好像麻雀和白天鵝。”
郭子雄思忖道:“江映月,江映紅,都是挺響亮的好名字!也都這麼好聽,真是不分軒轾。但是,絕對沒有你形容的那麼誇張,我不相信你們有那麼大的落差。難道她是貂蟬楊玉環”
這時,噪雜聒耳的聲音中,裘歪的聲音突起:“黃隊長,我回趟家,今兒個就不回來了。”
黃鼠狼不理不睬地道:“愛回來不回來,有你不多,沒你不少。你往家裡倒騰東西可不行。”
裘歪嘻皮笑臉地道:“沒帶什麼東西,就帶了點下酒菜。”
黃鼠狼賊喊捉賊道:“好你個裘蛋歪!我就知道你屬賊的,手不放空。”
裘歪早已經跑出了院門。滿心歡喜地向家走去。
郭子雄和江映紅都感到震驚、詫異,不可思議,而且心情震奮。
天賜良機。郭子雄、江映紅二人也不怠慢,立刻離開了這裡,去超裘歪的前路。
裘歪悠哉悠哉地走着,心裡美滋滋的。老娘看到了不花錢的東西,必定是笑逐顔開,又要對他一統誇贊。
裘歪就要到家了,走出這條胡同就看到大門口了。
裘歪走出胡同,剛一拐彎,突兀發現眼前站着一個人,激靈打了個冷顫。眼前之人一身黑色夜行衣,絹帕把腦袋包裹得隻剩下一雙眼睛,這雙冰寒的眼睛,直刿心扉,使人心驚膽寒。
裘歪看着她手裡的殺豬刀,他完全明白,她就是沖着他來的。心裡恍然感覺不妙,扭頭就想要跑。
裘歪剛轉過身,擡頭一看,一位老耆正盯着他微笑。
裘歪突兀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頓感心煩氣躁,慌恐不安,手足無措。他雖然沒有把老耆放在眼裡,但是,總覺得膩歪人。慌忙伸手到腰裡拔出手槍。
郭子雄伸手攥住他的手腕,他的手腕立刻就像碎了一樣,痛入心脾。手槍落在地上。
江映紅的心都要樂呆了,就像狐狸張嘴等到了烏鴉嘴裡的肉。手疾眼快地撿起來,愛惜地吹吹手槍上的塵土,再用衣袖擦拭擦拭。
江映紅握着手槍,激動的心情無以言表。真想痛痛快快地抅兩槍。如果抅兩槍的話,就等于捅了螞蜂窩,向鬼子報了警。
郭子雄防止裘歪喊叫,一隻手掐住了他哽嗓咽喉,伸直胳膊将他支開。開始裘歪掙紮着拳打腳踢。随着郭子雄的手力量加重,慢慢地老實下來,兩支胳膊耷拉下去,兩條腿軟綿綿的向下墜着;裘歪身體就像篩糠一樣哆哆嗦嗦,全憑郭子雄提着,勉強沒有攤在地上。
裘歪料知今天就是死期。可是,覺得實在是不甘心,還不想死去。給日本人當漢奸,就是為了活命,不曾想還是沒有躲過死神。此刻,裘歪珠淚晶瑩,妄想博取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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